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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段白月在隔壁不緊不慢喝茶。

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段瑤才回來,看架勢想是要吃人。

“如何?”段白月問。

“他要娶我回家當妾。”段瑤在桌上狠狠戳洞。

段白月聞言欣慰:“爹孃泉下有知,定會喜極而泣。”

話音剛落,一隻碩大的蜘蛛便迎面飛了過來。

“不知是他警惕性太高,還是當真什麼都不知道。”段瑤道,“總之聽上去這回劉府就是想要做壽,戲班子請了一堆,賓客除了朝中大員就是名望鄉紳,也沒什麼謀反的架勢。”

“沙達呢?”段白月問。

段瑤道:“我說想去西域見世面,他便說那裡風沙茫茫,沒什麼好景緻。我又說在老家時聽過不少沙達的傳奇,他反而問我老家在哪,話題半天也拐不回來。”

段白月搖頭。

“喂!”段瑤不滿。

“看來我是虧了。”段白月道,“白白將菩提心經交了出去。”

“你別說想反悔。”段瑤叉腰。

“反悔自然不會,不過要教也不是現在。”段白月站起來,“你今晚在此過夜,我要去趟皇宮。”

看著他走後,段瑤卸下易容之物,坐在桌邊啃點心。

顧雲川推門進來:“段兄呢?”

“進宮去了。”段瑤隨口道,“會情人。”

顧雲川失笑:“怎麼瑤兒看著不高興?”

“什麼有用的訊息都沒探到。”段瑤又想戳桌子,“就說是個爛主意!”還差點被流氓佔了便宜。

“怎麼會?”顧雲川意外,“先前段兄還在說,這趟染月樓之行收穫頗豐,改日要請我喝酒。”

“嗯?”段瑤聞言不解,收穫頗豐?可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問到。

顧雲川意味深長拍拍他的腦袋,果真年歲小,還是嫩啊。

運河之上,楚淵正坐在船艙內用晚膳,四喜公公則是臨近深夜才回來——今日大船恰好停在金光寺附近,聽聞占卜很是靈驗,他便去代求了支籤。

“如何?”楚淵問。

四喜公公連連搖頭:“這寺廟約莫是吹出來的,做不得真,做不得真啊。”

“算出段白月是帝星?”楚淵漫不經心。他原本也只給了這一個八字去合,看他此行到底是吉是兇。

四喜公公趕忙擺手道:“倒是不至於如此荒謬,但我今日才剛將段王生辰八字送出去,那和尚便大驚失色,連問紙上之人是誰家小姐,還說是千年等一回的皇后命,將來要去宮裡當娘娘的。”搞得四周百姓都來圍觀,嘖嘖羨慕了大半天。

楚淵:“……”

楚淵:“……”

楚淵:“……”

“就說信不得,信不得。”四喜公公依舊哭笑不得。

楚淵咬牙道:“來人!”

“皇上。”御林軍應聲進門。

“傳旨回去,將那顆梅樹給朕挖了。”楚淵怒氣衝衝,拂袖進了船艙。

御林軍與四喜公公面面相覷,這才剛種好沒幾天,又來啊……

第八章 劉府變故 螳螂捕蟬

春末正是農忙耕種時,百姓休養了一整個冬天,個個都是渾身幹勁。沿途經過諸多城鎮,運河兩岸皆熙熙攘攘人聲鼎沸,一派盛世之相。

楚淵看在眼裡,心頭也舒坦了些。

“皇上。”這日四喜公公上前替他加上一件披風,又道,“下一處就該到雲水城了。”

楚淵點點頭,也並未多語,繼續看著遠處出神。

雲水城的知縣名叫劉弼,是劉恭一房遠親。雖說只是個小小七品,但朝中卻有不少人眼熱這個位置。運河一開便能來財,南下的鹽北上的糧,往西洋運的茶葉瓷器,可都要經過這小小云水城,哪怕不是存心想要貪,也處處都是來銀子的機會,比起別處窮鄉僻壤之地,不知肥了多少倍。

得知楚淵要下江南,劉弼倒是沒有多過擔心。賬目上看不出任何問題,府衙內又都是自己的人,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自然不怕會有誰告御狀。再者王城裡頭還有個劉太爺,那可是劉家人的大靠山,一時半會不會倒。於是這日一早,他便沐浴更衣,帶著下屬前去碼頭接駕。四周百姓也聚集了不少,個個眼底興奮,都等著見皇上。

正午時分,大船總算緩緩駛近,明黃色的旗幟在桅杆烈烈飄揚,船舷兩側御林軍持刀而立,鋒刃在日頭下泛出寒光,教人忍不住就心生忌憚。

“下官恭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