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又如何?”段念繼續問。
“看架勢,他是一心想置瀟瀟兒於死地。”段白月道,“而我們若供出布料的織造之法,那瀟瀟兒與流觴劍閣在武林中的權勢可就不比今日,他又豈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王爺便賭風雷會來找我們?”段念道。
“倘使你我方才斃命百蟲池,對他而言,這件事便到此為止。”段白月道,“但偏偏事情不如他所願,所以我打賭他必然會有下一步舉動。”
外頭傳來腳步聲,段念迅速躺回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面相。
風雷推門進來。
段白月並未看他,只是道:“我還沒想好。”
“這裡並無外人。”風雷反手關上屋門。
段白月冷笑:“原來二掌櫃是將我當成自己人。”
“我先前便說過,閣下是走是留,不是由我做主。”風雷坐在他對面,“閣主說什麼,我便做什麼,僅此而已罷了。”
“那這回二掌櫃又是為何事而來?”段白月語氣依舊冰冷。
“會功夫嗎?”風雷問。
段白月反唇相譏:“即便是會功夫,二掌櫃還怕我會逃了不成。”
“閣主的脾氣,我是知道的。”風雷掃了一眼蜷縮在牆角的段念,繼續道,“你這位族人命短,可閣下的命只怕也長不了。”
“二掌櫃休要欺人太甚!”段白月怒道,“我已答應會考慮,又何必如此惡語相向。”
“答應了閣主條件,你當你就能活命?”風雷笑容不屑。
如同有一根悶棒當頭打下,段白月看上去有些呆滯:“你……”
“織造之法,你既能說給閣主,也就能說給其餘人,到那時,流觴劍閣豈不是要白白將嘴邊的肥肉分出去。”風雷道,“想要永遠保住這個秘密,最好的方法便是將閣下變成死人,這個道理不會不懂吧?”
“你究竟想做什麼?”段白月情緒有些激動,“既打定主意要殺我,又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我什麼都不想做,只是看閣下可憐,一時心中不忍罷了。”風雷道,“若是會功夫,便逃吧。”
“二掌櫃願意幫我?”聽聞此言,段白月眼底劃過一絲光亮。
“我幫不了你。”風雷柱起柺杖,慢吞吞站起來,而後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去玲瓏塔。”
段白月猛然抬起頭。
“最底下是一片水池,有地道能通向外頭。”風雷繼續道,“既是出身東海漁島,水性該不錯才是。”
“多謝。”段白月道,“若在下當真僥倖逃脫,他日定有重謝。”
“我這把年紀,重謝怕是用不上了。”風雷緩慢轉身,拄著柺杖出了門。
“玲瓏塔。”段念再次坐起來。
段白月道:“你這直挺挺地一起一睡,倒是頗有詐屍的風采。”
段念:“……”
“風雷想將我引入玲瓏塔中。”段白月道,“理由?”
“想不明白。”段念道,“這流觴劍閣裡的人都有些神神叨叨,說好聽了叫鬼神莫測,說不好聽了,便是腦子有問題,我可不信風雷會有此等好心,會主動放王爺一條生路。”
段白月道:“既是猜不出來,那便不猜了。”
“王爺要去?”段念問。
段白月點頭:“自然。”
“妥當嗎?”段念皺眉,“對方明顯不是誠心要放王爺走,那塔中或許會有機關。”
“瑤兒十三歲的時候,便能徒手拆了九玄機,本王又豈會被這一座玲瓏塔困住。”段白月道,“不必過慮。”
段念只好將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子夜時分,窗戶傳來細碎聲響,而後便見一個暗衛鑽了進來,鬼影一般。
段念有些糊塗,即便不是西南府的殺手,也該是大內影衛才對,為何會是追影宮的人?
見他面色疑慮,暗衛主動解釋:“我們靠抓鬮選人。”很合理,而且比打架要文明。
段念:“……”
“外面情況如何?”段白月問。
“毒五回稟瀟瀟兒,說王爺已經答應交出秘方,瀟瀟兒看著心情甚好並未起疑,還說要後天再過來。”暗衛道,“哦對了,最後還額外叮囑一句,說要看牢玲瓏塔,免得生出事端。”
“又是玲瓏塔。”段念嘖嘖,“看來裡頭還真有秘密。”
“去看過了嗎?”段白月問。
暗衛點頭:“自然。”有這種熱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