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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發有功,功過相抵,罰俸祿三月,算是所有人中處罰最輕的那一個。

季正元流放那日,俞雲雙帶著映雪前去裴鈞的衣冠冢拜祭,回凌安城的路上發現前方的一輛馬車甚是眼熟,揚鞭來到近前,與驅車的屈易打了個照面之後,直接將手中的馬韁扔給了映雪,自己掀開了帷幔,飛身一躍靈活地鑽進了馬車的車廂中。

此刻的卓印清正歪在軟榻上闔眸假寐,感受到了陽光的刺入,迷茫睜開眼來,在看清了來人之後,還未說話,眉眼便先彎了起來。

卓印清的一應物品無一不精緻講究,這輛馬車也是如此,從外面看起來同別的車輿差不多大小,內裡卻別有洞天,一張軟榻外加兩人,都不會覺得擁擠。

俞雲雙微提裙裾坐在了他的身側,順手將帷幔重新掩好,輕舒一口氣道:“我便知道是你。”

“我也猜到了是你。”卓印清以手撐著床榻坐直了身體,“畢竟有屈易在,不會如此輕易讓不相干的人入內。”

“他原本是想拔劍的,是看清了我之後才放行的。”俞雲雙學了卓印清的樣子懶懶靠在車廂壁上,“我方才的舉動太過冒失,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人看到。”

“此處離凌安城尚有一段距離,往來的人也不多,應是沒人注意的。”卓印清道,“況且即便看到了,也沒什麼事,畢竟今日不同往日。”

如今季派倒臺,中立派與竇派都在俞雲雙的麾下,更何況她手中還有長公主令下的鸞軍,行事自然不必像以前那樣步步為營。俞雲雙聞言低低應了一聲:“況且今日,我也想允許自己放肆一些。”

卓印清聽出她的聲音有些沉悶,停頓了片刻,問道:“你是去見他了麼?”

這個他不用言明,兩人都知道是誰。俞雲雙說是:“我便是想去告訴他一聲,和康問斬,季正元流刑,他的仇我為他報了。”而後俞雲雙的眼睫一顫,蹙眉問道,“你說他應該能聽到我的話罷?”

卓印清頷首:“能聽到的。”

俞雲雙笑了笑,放鬆了背脊半倚在卓印清的肩頭,問道:“你去哪兒了?今日我出府的時候,沒聽說你要出城。”

“我去城郊的十里亭賞雪了。”卓印清換了個能看到她的姿勢,垂下眼簾道。

“四月天,哪裡來的雪?”俞雲雙嗔了他一眼。

卓印清微微一笑:“十里亭處的柳樹特別多,都說楊花似雪,難道你不覺得麼?”

俞雲雙方才回來的時候也曾路過十里亭,聞言匆忙抬起衣袖來,果不其然發現身上沾了不少柳絮。說來也奇怪,俞雲雙自詡從小到大沒怕過什麼,卻對柳絮這樣毛茸茸的東西最是敏感,沾染上一點兒便覺得渾身難受。

驀地打了個寒顫,俞雲雙僵直了身體。

卓印清趁機向著側旁移了一些,口吻含笑:“你若是嫌身上髒,便隨我先回隱閣罷,那裡有你換洗的衣裳。”

他躲閃的動作明顯,她又哪裡看不出來。俞雲雙故意使壞,蹭到他的身邊,唇貼在他的鎖骨處開口正要說話,卻被卓印清又躲了過去。

卓印清向著側旁移了一些:“你蹭得我脖子癢。”而後似是反應過來自己沒有觸覺,又補充了一句,“我感覺我脖子癢。”

這些日子卓印清也不知是怎麼了,與她說話的時候必然要保持一些距離,有時兩人肩並肩坐著,他也會慢慢挪成面對面的姿勢。

俞雲雙哭笑不得,以手觸了觸他的脖頸處:“莫不是起疹子了?”

卓印清也由得她摸來摸去,音色風流道:“那你替我看一看,究竟起了還是沒起。”

指尖下的面板溫潤如玉,自然是一點事兒也沒有的。俞雲雙沒好氣地替他將領口掩好,問道:“你是要回隱閣去麼?”

“我尚有一些事情要去處理。”卓印清回答道,“你隨我一同去麼?”

“我便不去了。”俞雲雙道,“我要入一趟宮。”

“入宮做什麼?”自從俞雲雙與季太妃疏離之後,除卻上朝,她極少有主動入宮的時候。

“去探望探望竇皇后。”俞雲雙道,“竇仁會如此快地倒戈到我這邊,少不了竇後的勸說。”俞雲雙說到此處笑睇了一眼卓印清,“當然,你也功不可沒。”

“我的功勞便算了。”卓印清道,“我其實也只是在竇仁拜訪隱閣的時候隨口提點了他幾句。”話畢,卓印清清了清嗓子,揚聲道:“屈易,我們入了凌安城之後,先繞去宮門口,而後再回閣中。”

俞雲雙沒有聽到屈易的回覆,取而代之的,是身‘下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