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姓,學習也不同。
“那就是了。小寶,娘和爹的小寶貝,哥哥姐姐可沒有你的好待遇。別人說了什麼,不用理會,自己開心就好。”娘很溫柔,我最喜歡娘了。
“可先生說龍生九子,子子不同,他罵我笨。”我雖不若姐姐聰敏,先生的話還是能明白。爹是不是龍,我不知道,但他說我笨,我還是知道。
孃親親我的額頭,想了一會兒問:“小寶想同姐姐一樣?”
我苦惱了。說實在的,姓穆姓白,對我來說沒有太大差異,若真要論起來,我更喜歡“白”,它是孃的姓,我是孃的小寶。思考再三,我搖搖頭,猶豫說:“不太想。”
“小寶喜歡現在的先生不?”娘再問。
“還好。”這個先生有學問,只是嘴巴壞了些,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孃的笑最美了,恬靜安詳,每次見了,我所有的煩惱都不是煩惱了。“行,娘知道。現在可以和娘一起吃晚飯了嗎?”
“好。”我應答,姓算什麼,能天天瞧見孃的笑,天天陪在孃的身邊,笨就笨點唄,都聰敏,長大了多半會離開娘,那娘多孤單啊!我要做孝女。
晚間,我去茅廁,瞧見爹孃房間燈還亮著,一時好奇,透過門縫往裡瞧。爹正站在娘身後,為娘整理秀髮,很是溫柔的樣子。娘靜靜靠在爹的懷裡,閉著眼,隨著爹,還有一句每一句和爹聊著。
“小寶現在的先生不好,我們給她換一個怎樣?”娘慢慢說著,完全是老夫老妻聊家常。
“小寶說什麼了?”爹拆散了孃的髮式,讓黑髮自然垂下,認真梳理著。
“也沒什麼,只是覺得小寶不太喜歡。”
我就知道娘最愛我了。
爹沒有說話,脫了孃的外衣,抱起娘就往床上去。
娘也順著爹,枕著爹的腿,放鬆精神,隨爹按壓穴位:“小寶好像很是煩惱姓氏的問題,我們是不是給她該過來?”
“有什麼好改的,就是一個姓氏,不管姓什麼,她都是我穆寇凌的孩子。”爹可能稍稍使了勁兒,娘皺了眉頭。爹接著說:“你是不是太寵小寶了?一個姓就不高興,你不是應該好好教育?怎還想該名了?”
我的思緒被爹的那句“穆寇凌”轉移了注意力,沒再關注他們說了什麼。慢慢踱步回房,腦袋裡一直轉著“爹不是叫穆齊嗎?為什麼說穆寇凌?若是我的國史沒記錯,上一代君主就是這個名諱。”最後,困得厲害,選擇暫時忘了,安穩睡覺。
那一年,我七歲。
我一直好奇,只是小孩子玩心大,過了一段時間,也就忘了。若不是後來家裡常來一位衣著華貴,老是笑嘻嘻的男子,我都忘了這件事。
男子和爹有七八分像,也姓穆。瞧姥爺姥姥,舅舅舅娘,小姨小姨夫的態度,他應該權勢很高。看爹和他說話的態度,總覺得不若其他長輩來得尊重。我再一次想起七歲時的疑問,忙尋找答案。以爹愛鬧我的個性,我一點不指望能從他那裡得到答案。正主不行,我還有其他路可以走,比如姐姐,比如娘。姐姐是爹孃的驕傲,是我們四兄妹中最聰敏的,學什麼都快,和她比起來,我的確笨得可以。我問了,姐姐用大量白痴的眼神瞧我,很久很久才說:“白之可,你出去不要說是我妹,怎能笨成這樣?我的和爹說說,給你早點找個婆家,免得被人買了還為別人數錢。哦,不對,我這不是害人嗎?”她完全傷了我的小心靈,比先前那個先生更甚。
穆輕穎那兒得不到答案,我打算問娘,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爹很賊,老師纏著娘,我多和娘說會悄悄話,他就會慢慢蹭過來,推開我,抱著娘離開,還說什麼:“白小寶,你能不能稍稍有點羞恥心?你娘是我的,你沒份。若想要,自己找去。”
大家說說,哪有這樣的爹,為了獨佔娘,狠心踢開自己的女兒?還說什麼要我早點找婆家。這是一個爹該對自己女兒說的話嗎?
要知道,那年,我十歲。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在爹和姐姐的強力打擊下,我已經學會了,凡是獨立解決。當然,我還小,需要別人幫忙。於是,我找到了其他的幫手,比如小姨,比如李叔父。我有兩個小姨,一個是孃的親妹妹,嫁給了京都安家。一個叫穆雨,也是我的舅娘。她們回我從來都是言聽計從,我想要什麼,只要和她們說,沒有得不到的。
“小姨,爹是誰?”我直接了當。
小姨還沒說話,姨夫先說話了:“小丫頭,你爹就是你爹,還能是誰?小心說話,若是被你爹聽了去,少不了你一頓皮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