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把惠母哄回宴客廳,又跑出來,那服務員還站在門口呆呆看著包間,不知如何是好。
老七說:“走,找你們經理。”
老七給他們經理轉了一萬塊,叫他把這事壓下來,說是一個朋友喝醉了鬧事。服務員迷茫地看著老七指著窗外,老七說:“啊那個是你看錯了,這七樓啊小妹兒,掉下去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服務員覺得自己看錯是整件事情的最佳解釋了,於是接受了這個說法,不能讓自己唯物主義的信仰徹底崩塌。
老七見這邊壓住了,飛一般跑到地下開車,疾馳向九十二號。
“豐玥呢?”
到的時候家裡就只小至一個,她站在客廳,一身的不知所措。
“豐部長剛才回到家,說惠明哥被什麼壞人抓去了,她才剛到家就又被一隊穿盔甲的鬼差給抓走了。怎麼了啊吳勤哥哥?”
老七給了小至一個相依為命的擁抱,一觸即放,他用力拍一把額頭,蹲下來說:“估計是出事了,出大事了。”
“喵。”
藍貓忽然現身,小至驚喜叫:“小藍,我很久沒見你了!”
小藍化形成人,老七眼都看直了。小藍對這種眼神已經熟視無睹了,她說:“豐玥出事了,惠明呢?”
“今天惠明三哥婚禮,惠明在酒店裡被應該是鬼的東西拖到一個包間裡,人不知道哪兒去了。”
他們把自己兩方的資訊對了一下,拼湊出了大概的劇情。憑藉老七對故事演繹極高的敏銳度,竟然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
惠明被拖進包間的一瞬間想明白火龍果是為什麼那麼躁動了,它嗅到了危險的氣味,在給惠明做出警示。惠明欲哭無淚,懂一門靈獸語言是多麼重要啊。
惠明撲進包間之後肩膀著地卸力,猛地滾地起身,雷火刃已經從袖口抽出來,分作兩節,對著朝他飛來的紅色飛刀攔過去,紅色飛刀立刻斷成兩節,消失在空氣中。
惠明望著房間裡的五個骷顱兵,這些他最熟悉的陌生人,竟又來找他。這一次他旁邊並沒有任何生魂,他們難道要殺他?不得了了,還有從活人身上強行搶魂的手段?!
惠明脫了西裝外套丟在地上,雷火刃一截脫手,那條奈米鋼絲對著朝他撲過來的骷顱兵橫切過去,這一式他跟豐玥聯絡了上萬次,但這是第一次實踐。
所以骷顱兵的頭甩出去碰到牆壁時,惠明很是吃了一驚,我操這什麼神器啊,他能靠這個發家致富了!
他的耳釘接觸著他因腎上腺素大量分泌而發熱的面板,發出幽藍的光,一隻抓住惠明的胳膊像觸到了十萬伏電流,整個骨架立刻燃燒成灰。
就這麼一瞬,解決了兩個。骷顱兵死去之後整個形體會消失,像從未出現過。所以老七理解的沒有錯,那斑斑血跡,的確是惠明身上的。
惠明騰挪閃避間被紅色飛刀擦傷了手臂,鮮血飛濺。他百忙中將雷火刃合併,按下開關,雷火噴射,同時一直捏在手心的黃色紙符被他用力扔出去,在雷火中轟然燒起。
然而豐玥沒有出現。
豐玥說了這個紙符燒去之後,無論她在哪裡都會立刻出現。
惠明一個分心,又中一刀,豐玥怎麼了?
他眉一皺,沒有豐玥,他自己也可以的。雷火之力摧枯拉朽,然而惠明在把一個骷顱兵燒得渣都不剩了之後猛地鬆開按著雷火刃的拇指。
火龍果被一個骷顱兵抓在手裡,哭得悽悽慘慘慼戚。兩手兩腳亂蹬,像小孩子索抱一樣朝著惠明掙扎。
惠明投鼠忌器,馬上不動了。
骷顱兵收走他的雷火刃,抓著他從視窗跳下去,落到陰間。
豐玥來晚一步,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了打鬥現場。她撿起惠明掉在地上的黑色西裝,從視窗躍下,跳到樓下,飛速朝九十二號奔去。
豐玥找了兩瓶瞳滴子,跟小至說了兩句話,就有陰兵來抓她了。她到了陰間,覺得自己那一半為人的身體好似不會血液迴圈了。
冰冷得如墜冰窖。
惠明沒帶瞳滴子,要嚇壞了吧。
瞳滴子的作用是為了讓他們在混亂之中看到有序,如果一個人進入陰間,沒有瞳滴子,看到的將是一片混沌,混沌之中會出現各種可怕的場景,沒有人會想看混沌狀態的鬼的形象的。
陰兵抓著豐玥到了黃泉公安,閻王親自連夜審案。
豐玥聽著自己的罪狀,怎麼聽怎麼奇怪。
“我殺誰了?”她打斷慢條斯理說話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