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編,4月1日,曾國藩統率水陸湘軍一萬五千多人,從衡陽出發,會師湘潭,向長沙水陸並進。
同時釋出了《討粵匪檄》,檄文顛倒黑白,無恥誣衊太平天國“茶毒生靈”,“人民無論貧富,一概搶掠罄盡,寸草不留。”曾國藩在檄文中,盡情發洩著自己對太平天國的仇恨情緒,全力宣揚清廷的正統地位,提出了“名教”這一旗幟。
他以理學衛道士的面目嚴正申明,名教綱常,“君臣父子,上下尊卑,秩然如冠履之不可倒置。”大肆攻擊太平天國的“大慈大悲總教”。檄文悲天憫人地寫道:“舉中國數千年禮義、人倫、詩書、典則一旦掃地蕩盡,此豈獨我大清之變?乃開闢以來,名教之奇變!我孔子、孟子之所以痛哭於九原,凡讀書識字者又安可袖手安坐不思一為之所也?!”
曾國藩號召“抱道君子”起來,“以衛吾道”,或者參加湘軍從徵,或者“捐銀助銅,或者自太平天國叛變投降,都可以升官發財。
曾國藩的《討粵匪檄》全文,很快就送到了楚劍功的面前。楚劍功就把這幾頁紙拿到了大都督府上。
“怎麼看?”
“這擺明了指桑罵槐,太平軍明明是在廣西起事,他卻叫做‘討粵匪’,明擺著衝著我們來的。”陸達開腔。
“何止啊。看看這一段‘敦敘人倫,君臣、父子、上下、尊卑,秩然如冠履之不可倒置。匪不稱皇帝,而攝權臣之號。’這一段就是說的咱們。”徐繼畲倒是被挑起了心事,“均座,您不稱帝,的確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容易被人利用。”
哼!楚劍功悶哼一聲,徐繼畲以為自己犯了忌諱,卻聽見楚劍功說:“你們,沒看到重點,他曾國藩以孔教的衛道士自居,那咱們正儒算什麼?”
“不錯,曾國藩這一套,的確蠱惑了不少湖南計程車紳。”
“程朱理學,均座一力批判,曾國藩卻把它捧為至理……”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楚劍功雙手往下壓了壓:“共和行事,一向和而不同,求同存異,此乃中庸之正理。所以,別人罵共和無君無父,我們只當放個屁。別人要賺錢,共和可以與他們合營。別人不願意土改,我們可以贖買,可以引導經營,甚至鼓勵自耕農。”
“但是!”楚劍功話鋒一轉,“自稱為孔教的衛道士,蠱惑士紳和農民,這叫做……”他有個很熟悉的片語就在嘴邊,卻一瞬間想不起來了。
“和周公爭奪群眾。”李穎修大叫起來。
“對,爭奪群眾,這是不赦之罪,萬死莫贖。敢和我們爭奪群眾,就揍他,往死裡揍他。把他連根拔起,再也不能發表歪理邪說。”
13湘潭大戰
曾天養,羅大綱統率太平軍分據湘潭、靖港,計劃南北夾擊長沙,迫使曾國藩迅速決策。
曾國藩召集營官“謀攻守”,說道:“使湘潭一股竟就撲滅淨盡,則天下事大有可為;若湘潭賊不邃滅,則賊集日眾,湖南大局竟多棘手之處。”議定先發制人,出攻湘潭。擊破人數較少的曾天養部,然後再合攻羅大綱。
而曾天養以去年在湖南作戰的經驗為依據,認為湘軍守城尚可,絕無野戰之膽。他全副心思都在攻取長沙。
4月9日,正是曾天養攻克湘潭第二天,楊載福帶領湘軍水師一部,牽制靖港的羅大綱。塔奇布帶領新湘軍三個營並綠營一部,共六千人,至湘潭城外高嶺,並進犯太平軍木城,湘軍“聞炮即伏,炮止即進,數伏數起”,直逼太平軍營壘。曾天養督軍抵禦,不利,木城被毀。次日,湘軍再度進攻,曾天養分五路出擊。雙方“縱橫血戰”,太平軍又告失利。這樣,塔奇布已在湘潭城外取勝,阻滯曾天養實施北攻長沙劃,並揭開湘潭會戰序幕。
曾國藩繼續加強兵力,調遣水陸主力5000人急馳湘潭。4月11日趕到,正是曾天養兵敗之時。這樣,太平軍處境惡化,塔奇布軍已經使曾天養連遭敗績,現在又增加又叉5000名湘軍,更使太平軍難於應付。
曾天養連戰失利,遣軍在窯灣構築望樓、工事,試圖撤出湘潭。
12日,塔奇布獲悉資訊,搶先進攻,分兵四路猛撲縣城。太平軍堅拒。適大雨如注,湘軍火藥全溼。曾天養乘機出擊,大獲全勝,斬殺湘軍官兵甚眾。太平軍乘勝在上游徵集大船數百號,於當夜駛至窯灣,趕赴上游,“乘北風圖上竄。”
20日,彭玉麟督率兩營戰船追擊。至下攝司雙方接戰,湘軍水勇開放大炮轟擊,太平軍師船四處散駛。湘軍水師“乘勢急進”,“專意射火箭焚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