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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半天左右海路的小島,島上全是漁民,守著水門地士兵倒是知道,只是冷冷地開口道:

“交五十文,可以停三天。”

看著士兵伸出的手,那位水手手中拿著地幾塊碎銀子又是動作隱蔽的丟回到袋子裡,拎出串銅錢,恭敬的放在士兵的手上,恭敬的說道:

“這是七十文,多出來的幾位軍爺拿去喝茶,也算是小人的一點心意。”

那名收錢計程車兵先是回頭看了眼,猶豫下才把這銅錢收下,小聲的叮囑道:

“莫要被別人知曉,你這船在這多停幾天,我們兄弟不會管你。”

“小的都知道,請軍爺放

水手點頭哈腰的保證道,雙方也沒有多少話要說,擦身而過之後,這水手很詫異的回頭看了眼,心想上次來的時候,這水門軍港計程車兵好比狼一般的模樣,要錢不說,甚至還要白拿些魚蝦,怎麼近日這麼守規矩,簡直都能用清廉形容了。

這名水手雖說自稱是桑島的,但看著對這登州府城頗為的瞭解,走走停停的,不多時就進入了登州府的主要街道上,登州府城雖然凋敝殘破,但對於附近的村民百姓來說還是個大城市,來這買東西可算件大事,而且海島之上,缺少許多的東西,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也要購置齊全。很快的,這名水手就鑽進了一家雜貨店鋪之中。

差不多小半個時辰,那名水手從店鋪裡面走了出來,可身上的打扮已經不是海上的那種短襟了,而是一副行腳旅人的模樣,斜揹著小包袱,還牽著匹劣馬,手中拿著個麵餅,邊走邊撕咬著。

到了城門口,同樣是懶洋洋的守城門士兵驗看了這旅人的路引,上面說登州城民某某去往東昌府探親,途徑幾府,准予通行,按照規矩士兵要了三文錢,臨走的時候還唸叨了一句:這兵荒馬亂的,去外面幹啥。

那水手笑而不答,自顧自的上路去了,走在半路上無人處才自顧自的唸叨道:這些廢物連撈錢的精氣神都沒有,還能幹什麼。

雖說是上路,可這行腳旅人打扮的水手卻也是知道路上不太平,所以先去車馬店搭夥,湊的人多一同上路,誰想到到了那車馬店,掌櫃的倒是個實在人,開口說道:

“年景雖不好,不過這路上倒也是太平,兄臺就算是一個人在路上走也不用擔心什麼,那響馬盜賊的早就種田去了。”

這話立刻是把那水手說的糊塗了,可卻不能露出不熟的模樣,只是在那裡點頭的乾笑,解釋說道:

“還是人多走起來放心,心安些好。”

多個人搭夥,車馬店就多賺一分的銀錢,既然客人堅持,掌櫃的當然樂意,他也是迎來送往的伶俐角色,開口客套說道:

“聽兄臺的口音,還有些遼鎮的味道,什麼時候遷過來的。”

那水手瞳孔微微的收縮,臉上倒還有些笑容,依舊是鎮定的回答說道:

“祖輩就過來了,早就不知道遼東地界的事情。”

掌櫃的也就不多問了,那名水手也是自去找個鋪位休息,人湊齊的倒是很快,一幫登州府城和附近地方的路人湊在一起,就開始上路了,那水手明顯是個不善言辭的,不過倒願意打聽,同行的人中有那好說話的,有這樣的聽眾自然是談興大發。

這半年多來,對於平民百姓來說,他們不知道山東境內在私下裡到底有怎麼樣的刀光劍影,那些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他們只能知道和相信的就是官府說的那些,還有官府有意放出來的那些小道訊息。

比如說,曹州總兵劉澤清勾結陝西亂賊,雙方分贓不均,闖賊入曹州殺了忠烈雙全的劉總兵,結果劉總兵一死,山東地面上立刻是大亂了,這登州府的兵馬或者自己大潰,或者是被賊兵打散,結果現在要讓一個分守萊州府的參將分守各處了,那兵丁一個府放兩三千人,能有什麼用處,朝廷這般不會辦事,早晚還要出大亂子。

那人說的唾沫橫飛,這水手還好心的提醒了句“莫要被官府的人聽去,那就禍事了”,那位說的高興,也不在意,直接開口說道:

“魏忠賢那禍害早就被聖上除掉了,現下乃是東林聖賢們在朝,清明的很。”

這水手笑笑沒有說話,就這麼走了一路,這水手,或者說是行腳的路人到了棲霞就和大隊分開了,自己騎著匹劣馬慢悠悠的趕路。

接下來的一個半月內,登州府,萊州府,青州府都是能看到這位水手的身影。走了許多地方,看了許多事情。

一個半月之後,這人又是回到了登州府城,差不多把進入登州府城的順序反過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