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社的目標,是張家一門老少。張家已去世的老主人,是四海社的仇家,遺屬攜有不少金珠財寶,這筆贈飛不了。現在,張家老少在一劍愁的策劃下,用金蟬脫殼計跑掉了,目標不得不轉移。
偶然事件而引起大沖突,事極平常。所以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牽涉到名利,誰也不肯輕易認栽,不管出了何種變局,決不會示弱放棄已經到手的利益。
當事的人,並非最高的土腦,一理完全向對方屈服,對該組合的上下如何交代?這件事木但是利字當頭,也牽涉到權勢。天暴星是地頭蛇,而且是超級的地頭蛇,小名小利也許不與蒞境的強龍計較,重大利益當然不會甘心示弱放棄;對方應該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規矩,何況對方並非真正的超級強龍。
他已經忍下了一口惡氣,心裡本來就不平衡,現在正好乘機反抗,以保護本身的利益和尊嚴,所以他的舉動,並非一時起意魯莽衝動而引起的糾紛。
江湖組合之間,一旦引發涉及名利權益之爭,結果只有一個,強存弱亡。
情勢突然不變,緊張的氣氛陡然升高。
城內不會發生暴亂,沒有人敢在城內閒事。
城外的長街,目前也是安全的,從金馬門直至西門的河口市,十餘里長街有不少治安人員走動,連打架的事也不許發生,任何小騷動,也會受到便衣巡捕的干預查辦,決不留情。
城廂郊區,便成了風暴區。
任何一方的人,如果覺得處境兇險,犯不著丟命,只要奔回城外的長街,便可獲得安全。當然,這是非常丟人的懦夫行徑,毫無英雄好漢氣概的膽小鬼怕死鬼,靠官府保護,日後還有臉在江湖拍胸膛叫字號?
工標雖然已經轉移,但高大元不出現則已,出現仍會受到注意,處境仍然險惡。
他不想返回長街,要看結果,偽書已經按計被天暴星奪走,結果如何他必須知道。
他一點也不在乎這些人的威脅,也無意放手狠狠地懲戒這些貪心鬼,目下他所急於做的事,是尋找杜英的下落。
這小丫頭不會和一劍愁走在一起,對保護張家老少的事並不熱衷,路見不平一時興起出手管閒事,這種一時興起的熱情,是保持不了多久的,小丫頭與他結伴,便是熱情消退或轉移的明證。
杜英很可能在郊野找他,他耽心可能會出意外。
擺脫了皇甫家的小姑娘,他越野向東走。
他一點也不介意小姑娘把他打昏,夜間接近別人的房舍,本來就是犯忌的事,所以他僅制了小姑娘的暈穴開溜,並無敵意。
他當然不怕小姑娘動劍。只是,夜間闖入一位小姑娘的香閨,制了人大吃大喝,畢竟心中有愧,一旦見面,溜之大吉免生是非。
小姑娘哪能追得上他?儘管小姑娘地頭熟,他對這位靈秀的小姑娘毫無所知,也不想知。小姑娘只是一個青澀的未成熟桃子,在他眼中根本毫無吸引力,沒有女人味,連逗來玩開開心的胃口也沒有。
所以他進入香困,把在床上妙相畢程的少女,當成不屑一顧的小花蕾.甚至懶得多看一眼,其實少女的妙相十分養限令人心動。
鑽出一座竹林,便看到百步一條小徑,向西南伸展,是鄉民進城的道路。透過草梢,他看到有幾個人在打交道,遠在百步外,仍可看得真切。
這些佩刀掛劍的人,都是與眾不同的異類,裝束和氣勢與普通平民不同,遠在百步外也可以感覺出來,顯然那些人起了衝突。
他已從擒獲的活口中,概略摸清了雄風會與四海社的人中,有些什麼貨色,以及一會一社合作對付他的陰謀,反正這些貨色都不是好東西,被這些惡賊攔住的人,必定有大麻煩。
心中一動,也繞道飛掠而走。
俗語流動黴三年,一旦走了黴運,即使走在平坦的大道上,也一可能無緣無故地摔跤,甚至會跌破頭。
皇甫家的主人皇甫俊,就正在走黴運。
在太平府途中,為爭渡與惡徒們起了衝突,愛女下手過重傷了人,結了仇怨。現在,仇家已經找上門來。
昨晚有驚無險。所獲的訊息令他大感不安。
令他氣憤的是:居然有人侵人愛女的香圍行兇。
一早他進城打聽訊息,所獲的訊息,似乎比昨晚所知道的訊息更兇險,懷著凜凜的心情,偕同一位隨從,急急忙忙向家園急馳。
真不妙,距宅院不足兩裡地,便被從路旁矮林搶出的五男女,聲勢洶洶劈面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