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那才是情感完全流騰於內心的音樂,是打上了自己烙印的東西。
“假如自己不曾擁有那些能力,恐怕現在連個三流鋼琴家也不如吧。”我自嘲地想著,忽然覺得渾身懶懶的,對任何事都提不起一點興致來,意興索然間,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看到肯普夫來到了我的面前。用只有他懂的德語大聲訓斥著,奇怪的是我卻能明白他的意思,那分明是指責他不思進取,無恥偷用他的技術,侮辱了鋼琴藝術。剎那間,那張臉又變幻成了秋霜美麗的臉龐。一臉哀怨地看著我,似乎在責怪我只知道忙自己的事業。絲毫不顧忌到她的感受,一個人在家好孤單。看著那張曾經充滿了純真快樂的笑容,此刻卻變成了這般模樣。我一陣心痛,正待伸出手將她攬進懷裡疼愛,卻發現突然間秋霜的樣子又變成了陰深的無常,語氣冷厲的要收回那些給予我的能力
第二天清晨醒來的時候,我只覺的頭疼的厲害。自從練習了處世訣後,我的精神從來都很好,像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起身草草的洗了把臉,我的頭腦似乎微微清醒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雙眼中有著一抹意興索然的消沉。
“李利,你怎麼了?一次小小的演出失利,就讓自己變成這個樣子。你的心理承受能力還真不是一般差啊,不管怎麼樣,起碼你自己要知道你在幹什麼啊。那麼多人在看著你,你怎麼可以讓他們失望?”強制地讓自己打起精神來。簡單整理了一下行李,我走出了房間。
元旦過後,柯蒂斯就放假了。我準備今天就飛回首都,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做的那個夢,秋霜那幽怨哀傷的眼神。我突然醒悟到自己這段時間的確有些冷落她了。一直以來,自己都用理想事業做藉口,一心忙著自己的事情,卻全忽視了秋霜的感受。一直以來,自己都以為秋霜是心中最珍貴的東西,沒得到之前拼命要將她得到,然而此刻真的得到了,自己又是怎麼樣對她的?用那些所謂的理想事業為藉口,忙的幾個月也難的見她一次。難道,這就是自己要的生活?抑或是她要的生活?想必,她現在一定不快樂吧!”我心裡有些自責的想著。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遇到了瓊斯老師。瓊斯告訴我,院長在辦公室等我,待我問是什麼事時。瓊斯卻笑了笑說院長沒有告訴她,只是叮囑我儘快過去。
想來可能是因為昨天音樂會的事吧,我知道。雖然止音氈的問題是個意外,但自己在演奏中也確實有些急躁了,一是因為鋼琴故障,另一半則是因為偶然起的那個念頭。讓我在演奏中沒有完全靜下心來。以格拉夫曼的水平,自然不會聽不出來。此時叫自己前去,想必就是因為這件事吧。
一路來到格拉夫曼辦公室,我敲門進去後。院長放下了手中的一本音樂文獻,用手示意我在沙發上坐下,隨即目光注視了我一小陣,沒有說話。
“格拉夫曼老師,您找我有什麼事嗎?”看到格拉夫曼的神情,我主動開了口。
“李利,要回去了嗎?”看著我放到一邊的行李,格拉夫曼笑著問道。
“是啊,馬上快過春節了,準備回家了。”我不知道格拉夫曼為什麼不提昨天音樂會的事情,而是問起了自己這個。
“哦,我看過一次你們華夏國的春節。很熱鬧,我很喜歡。”格拉夫曼說著,看我一副不明就裡的樣子。隨即笑道:“不過,好像離春節還有二十幾天吧。”
“是的,老師。”不明白格拉夫為什麼突然想自己聊起春節來,我臉上騰出了不解的神情。
“是這樣的,我最受到一位朋友的邀請,要去德國旅行幾天,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看看?”格拉夫曼看似隨意的問道。
“呃?”我沒料到格拉夫曼居然向自己提出了這樣的邀請,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不知道要去哪裡,什麼事啊?”不明格拉夫曼葫蘆賣的什麼藥的我問了一句。
“哦,去波恩。也沒有什麼事,就是去轉轉,每年過完元旦,我都會去那裡轉轉的。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一起?”格拉夫曼笑著說道。
“波恩?!”聽到這個地方,我的眼中一亮,雖然沒有去過這個德國小鎮,但我對它神交以久了。波恩,正是樂聖貝多芬的故鄉。想到自己最擅長演奏的,不就是他的奏鳴曲,我心裡不由的有些激動。
看著我的神情,格拉夫曼似乎很滿意。
“老師,我們去貝多芬故居嗎?”我問道,眼中的神色有些熾熱。
“當然,我們就是去那兒。我這位老朋友,就是貝多芬故居的擁有人之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