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的是睡夢中隱隱約約嗅到的淡淡香草味,上前檢視了夏淵麒的氣色。臉頰兩邊肉眼不易見的黑色縈繞著經絡。
鬼谷在邊境的隔世峽谷之中但是鬼谷並不是與世無爭的存在,鬼谷的弟子眾多在各個門派裡面都有弟子和眼線,但是身為鬼谷谷主受鬼顏傾囊相授教導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便是帶冷銀皓進鬼谷的秋盟之,另一個則是秋盟之的孿生哥哥秋宇之。
冷銀皓坐在竹屋外面的石頭上看著荷花池發呆一般的梳理腦海之中鬼谷的資料,鬼谷和夏淵麒的關係不錯,那麼鬼谷就不會與他為敵。
但是如果有朝一日夏衍和冷國起了衝突那鬼谷想必會站在夏淵麒的那邊。
蒼族和鬼谷是世交,就算冷銀皓和蒼族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等到事情發生的時候蒼族也只會袖手旁觀。
鬼顏站在荷花池邊上的花叢中瞥了冷銀皓一眼微微嘆氣,他現在想的大概是來日的紛爭之中各方的利弊和敵友吧。他這樣的人還有心思來談情說愛麼?恐怕夏淵麒還只是把對冷銀皓的感情建立在心疼上吧。
「師尊,夏公子的血毒死了寒蟬。」來人站在鬼顏一米外稍稍的欠了欠身,手上端著的是一隻通體發黑的蟬。
見到寒蟬屍體的時候鬼顏心中已經思量過了千迴百轉,臉上卻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小盟,如果現在去谷外帶女子前來是否可以在四天之內回來?」轉身的時候輕輕的踏碎了一朵花,瞧見小盟心疼的表情臉上笑意更甚。
「不可以,至少要六天。」秋盟之低頭看著被自家師尊踏碎的花,「師尊此問是何意。」鬼谷都是弟子並無女眷。
鬼顏輕笑,「小盟可願意把身子給東翼王爺?」
聽見對方的話,少年薄弱的身體微微的一顫,「如果……如果是師尊的命令,弟子自然願意遵從。」是鬼顏救了他和哥哥的命,教他們毒術傳授他們醫術,別說是身子就算是性命他都可以給師尊的。
花叢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溫和卻又讓人感覺無法靠近的音調響起,「師尊您這是在逼良為娼麼?」那人左眼被掩藏在厚重的劉海下,隱隱還可以看出赤紅的光芒。右眼的黑眸裡閃爍著的是不加掩飾的溫柔和愉悅。與秋盟之相似的臉龐彰顯著兩個的關係。
「宇之啊,你這話是何意呢。」眼前的兩個是他最得意也是最為擔心的弟子,他們的天分很高將來可以很好的繼承鬼谷。但是這兄弟倆之間的事情鬼顏不好插手也不能插手,孩子們的事情他們自己尋找答案去。
秋宇之看向自家師尊,「師尊,還有一個東翼王妃在那想入非非的,你怎麼迫不及待把自己不成材的徒弟推向東翼王爺的床榻?」至始至終他的眼神都沒有落在那個身為自己弟弟的少年身上。
「我問問小盟不過是開玩笑而已,宇之你是在擔心麼。」輕風掠過,帶起了花瓣的拂起和綠葉的晃動,樹葉間發出了摩擦聲。
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但是又很快的湮滅在了他的唇角弧度之中,「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不過是不想師尊你來當惡人破壞東翼王爺與王妃的感情罷了。」
「師尊,沒有事情的話我先去採藥了。」秋盟之慢慢的直起身來轉身離開。
鬼顏扯了扯嘴角看向另一個愛徒,「宇之,你這樣對小盟就不怕小盟越走越遠麼?」
血濃於水與哀莫大於心死哪一個更勝一籌?
「師尊的話我不明白,秋盟之已經不小了,他自己的決定他自己來思考。師尊那麼弟子先行告退了。」
雖然是一卵雙生的親兄弟,相似的面孔下隱藏的也是不同的靈魂。
鬼顏無奈的搖了搖頭往竹屋走去,現在還是去和冷銀皓商量商量怎麼救夏淵麒吧。不知道他會不會配合。
也許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鬼顏的臉上露出了皎潔又帶著深深玩味的表情,事情變成這樣可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冷銀皓微微抬頭看向來人,「怎麼了?」他的表情很是不對勁。
「小冷,你不希望夏淵麒死掉的是麼。」即使稱不上悲痛欲絕可鬼顏現在的表情卻是讓冷銀皓馬上想到了夏淵麒的情況,冷銀皓站起了身很是認真的看著鬼顏,等待鬼顏的下文,「夏淵麒的毒出事了。」
出事?什麼是出事?
「鬼顏你話別說一半,說清楚。」冷銀皓微微蹙眉,毒出事是指毒性超出了鬼顏的預料?沒救了?「夏淵麒的毒到底能不能祛除。」如果不能他接下來要怎麼辦……為夏淵麒舉辦一個荒誕不經的葬禮?絕不可能!夏淵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