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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用深深的目光鎖著我,仿若十年前一樣。

我笑了,笑得諷刺;笑得無奈;笑得蒼涼。

很好,很好。十年一夢,終是到了夢醒時分。他沒有解釋,我也不需要解釋。當年的一幕幕在眼前閃過,他沒有逼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自討苦吃,怪不得任何人。不該我的我強求了,如今,終是要放手的。

“莊恆,我們離婚。”我一字一句的道。

他臉色變得慘白,眸光裡淒厲的似要滴出血來,眉頭皺的發紫,那一瞬間的脆弱幾乎讓我想抬手幫他撫平,可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夫妻十年,他護著我,帶著我一點點的長大,那份包容、憐惜、愛戀,我不可能感覺不到。可我的驕傲,我的自尊全都不容許我大大方方的與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即便這個男人愛我一如我愛他。

我不再看他,從他身邊走開。他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臂,不放開。

“放手,不要讓我恨你。”我冷冷的道。

他終是緩緩鬆開,悽然一笑。惆悵沉厚的聲音在我腦後一個字一個字的響起,“蘊如,喊開始的是你;喊不喊停就由不得你了。”

我不再理會他,去帶了兩個孩子再加上福慶,就出了莊家。坐上計程車,宇兒嬌聲問,“媽咪,我們去哪裡啊?”我茫然的答,“離開。”

我們住進了九龍塘的一處我名下的公寓,那還是不知哪位叔伯當年送我的成年禮。空置了許久,沒想到倒是這會兒派上了用場。兩個小魔怪看我臉色不豫,再加上折騰了這麼一場,他們也累了,便由福慶哄著睡去了。獨留我一個人在廳裡伴著孤燈枯坐。我拿拳頭堵著嘴,讓憋了許久的淚,無聲的肆意痛流。黑暗已到,黎明不知在何方。奈何所有人都可以倒,唯有我不可以。我還有太多的責任要揹負,我還有太多的坎要越過。我要準備與莊恆爭孩子的撫養權;我要靠自己養大這兩個孩子,讓他們活的好好的;我要跟父母交待,跟血親交待;我要孤身一人走我今後的路,再無人相伴。我要………………

一週後,母親知道了一切。望著已經多日無法成眠的我,撫著我的發喃喃說了五個字,“我的孩子啊。”我再也支撐不住,頭痛欲裂。迷迷糊糊中,是誰的臂彎將我抱起;是誰的懷抱將我溫暖;是誰的聲音哄我安眠。

離開莊恆後,這是第一次真正的入睡。

醒來時,母親守在塌邊。“蘊如,孩子,跟媽媽談談好嗎?”母親一邊餵我和稀粥一邊道。我本能的抗拒,“媽,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們的事兒您別管了。”

“那好,你告訴我”,母親手指向正在客廳裡乖乖寫功課的宇兒和楠兒,“這兩個孩子,你打算要哪個,放掉哪個?”

我的心一陣像是硬生生被撕裂的疼痛。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又能割掉誰?“亦或你兩個都不要了,由著他們管別的女人叫媽媽?”

“我兩個都要!”我急急得答。

“哼!兩個都要?你憑什麼?今天的莊恆早已不是十年前那個無權無勢的莊恆了。誰敢跟他硬碰硬?你以為到了庭上法官會判兩個孩子給你?”

母親一連串的問題打得我措手不及,毫無招架之力。我愣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退一萬步,兩個孩子跟了你,你可以給他們健康的家庭讓他們好好的成長嗎?還是你覺得施家比莊家簡單,你可以在施家大院裡找到你的一席之地,過你的日子?怕有好多的人不會給你安生的。”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母親也可以言辭犀利,針針見血至此。爭家產,每一個家族背後都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手段秘辛。各種驚險黑暗,只怕不會亞於幾百年前大清王朝的那段九龍奪嫡。邁上座高峰的路上,多一個人,多一份阻礙。我真的可以護得我的孩子健康安全?

“男人跟女人最大的不同在於他們可以同一時間愛上不同的女人,而且每一個都愛的深深切切;而女人這輩子,只會真正愛上一個男人,愛了就是一世。”這是母親的話。“更何況,莊恆是個本事的男人,而且是個好男人。”

母親離開後的很久,我都在想著她的話。

還沒等我想停當,一天深夜,宇兒突然大哭特哭,直喊肚子疼。我心知搞不好就是急性腸胃炎,等不及救護車了,當下抱了她便往樓下衝。深更半夜的,又往哪裡去找計程車?看著懷中的慘白著一張小臉,哭都哭不出聲的女兒,急得六神無主。正在這時,一輛汽車停在面前,居然是宋天明。“嫂子,快上車。”我顧不得多想,命他立刻奔醫院去。臨上車前,我回頭看,福慶牽了小小的楠兒,站在門邊。我的兒子,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