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埋我骨;汝心之內,容我永駐。”
行軍之人,最大榮耀的死法便是馬革裹屍、託體山阿、星月同體。為國捐軀,不但能名垂青史,還可以為整個家族帶來至高無上的榮譽。因此,李夙堯知道,為了繼續完成李家“為臣者忠”的使命,他將來必是要死在沙場上的。
而他若是戰死了,不反對婉娘改嫁,只要她心裡永遠有他,便就好。
若我戰死,勿埋我骨,死若星辰,生如朝露;若我戰死,勿埋我骨,託體山阿,同化蒼梧;若我戰死,勿埋我骨,汝心之內,容我永駐。
婉娘不會不明白李夙堯話中意思,但她之前即便百般不願,卻還是嫁了李夙堯,若是日後他真戰死了,她又怎會改嫁?她必是不會那般做的。
婉娘輕輕執起李夙堯那雙長有厚厚繭子的手,主動與他十指交握,很確定地說:“我此生既是嫁了你,無論生死,便都是李家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兩人的感情,算是有個小小的進步吧o(∩_∩)o
第66章 齊心
李夙堯別過頭去瞧婉娘,然後湊唇在婉娘面頰上親了一下,揚唇一笑:“好,我不會丟下你不管,不會叫你做寡婦的。”拉著婉娘手,兩人一起坐到了床邊,李夙堯皺眉道,“剛剛你說,你是相信我的,只是其中有些緣由,那天才會那般說,到底是因著什麼?”
婉娘這才想到李瑾琛,那個看似柔弱無力、溫潤如玉的李府長公子,便蹙起秀眉問道:“你的大哥是個什麼樣的人?平日跟你關係好嗎?”
李瑾琛年長李夙堯四歲,是為李烈貴妾賈氏所出,這賈氏是獨孤氏的遠房表妹,當初因家道中落而入住獨孤家,後又因與獨孤氏關係好,便自願作為其隨嫁滕妾一起入李府。
賈家在二十多年前,還算是小有名望的,若不是因著亂世的緣故,這賈家也不會落敗。而賈氏,必也還是千金小姐,也不會淪為妾氏。雖是貴妾,說得好聽,但到底,也是個妾,她所出的兒子,是沒有資格繼承爵位的。
當初李烈娶得美嬌娘獨孤氏後,原是沒想過要碰這賈氏的,他甚至還因著賈氏是獨孤氏遠房表妹的關係,想給她說門親事,結果結果獨孤氏因無所出,便將丈夫往外面推,李烈心裡有氣,一次醉酒睡了賈氏,後生下長子瑾琛。
李夙堯是名門獨孤氏所出,是李家嫡子,而獨孤氏又是唐國公最愛的女子,因此,李夙堯打一落地,便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他的那些個庶出兄弟姐妹們,哪個不是巴結討好他的?
自然,李瑾琛也不例外。
在李夙堯印象裡,這個兄長,打小便瞧著文弱,可能肖似他母親賈氏吧,他母親也是柔柔弱弱的樣子,與自己生母獨孤氏的健康美豔不能比。賈姨娘跟李瑾琛,對他跟母親還是很敬重的,因此,李夙堯有些不明白婉娘為何這樣問。
“夫人是何意思?”李夙堯心裡雖然隱隱猜到了婉孃的意思,但還是決定要問清楚才行,“是覺得此事跟瑾琛有關?賈姨娘跟瑾琛想要害我?”
婉娘說:“你想想看,墨煙一直賴著說腹中胎兒是你的,可當她哭鬧著發血誓時,也只是說孩子若不是李家骨肉她不得好死我相信你,這孩子不是你的,可又是哪個李家人的?”
“所以你當時就懷疑是瑾琛的?是他們兩個合謀要陷我於不義?”似是想到什麼,李夙堯仿若恍然大悟,瞥婉娘,“當時被你氣得要死,我都忘了往旁處多想了,現在想想,真是絕非巧合。我娶你,原是沒有通一點訊息到隴西的,就是怕族長派人來攪合,可訊息卻還是傳到他老人家耳朵裡了。還有,墨煙那賤婢那日那般胡鬧,怕也是算計好的!”
婉娘笑著睇了他一眼:“你算是想通了?”又說,“其實我原本也不是明確懷疑是大公子的,只是知道必是有人想害你。直到那天,你氣得暴走的時候拍了他一掌,我才懷疑他。”
“我當時雖然氣,可意識還是清醒的,那一掌根本就沒用力。”李夙堯說,“他雖瞧著體弱,可到底出身將門,不該接不了我那一掌。”
“可他就是吐了血,不但如此,賈姨娘還想大張旗鼓地去外面請大夫。”婉娘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就是那一剎那,我忽然開始懷疑他們母子的,我就說我是大夫,親自給他把脈,你猜怎樣?”
李夙堯握著婉孃的手,正靜靜瞧著她,聽得婉娘問他,他便說:“怎樣?”
婉娘道:“他的經脈,竟是及其紊亂。我想,當時若是自外面請大夫的話,府上的、甚至是全京城的人,都該要說你的不是了說你心腸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