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向陳奕南,他挪開視線,並不看我。
“好可惜哦,他就只喝醉過一次,還想再看看呢,真可愛。”姚玉書的聲音很遙遠。
我已經不會想與陳奕南無關的事了。恍恍惚惚就回到了學校。
聖誕節,我知道了兩件事:一件是林雅琪的電話號碼,一件是陳奕南還在想著我。
林雅琪似乎對我很有好感,那天回來之後經常發簡訊給我。
有的時候說“今天食堂的菜變好吃了”,有的時候說“我發現教室外面有朵雲特別像只小狗”,有的時候又會說“好幸運,買到了超市最後一袋果凍”。看到她的簡訊,心情不由自主地好起來,雖然都是一些瑣碎的小事,但每一件都是快樂的。那些短短的文字帶著陽光的味道透過手機傳到我眼前,而我,就是一隻想曬太陽的貓,在她的簡訊散發出的陽光中舒適地伸著懶腰。
林雅琪真的是個好女孩,在她的世界裡,只有陽光沒有陰影。她很會關心別人,溫婉友善的態度如春風一般讓人沉醉。
這樣的好女孩,值得人追,值得人好好的疼惜愛護。可我不是那個人。每當我有“如果與她在一起也不錯”這樣的想法時,陳奕南的臉就會不適時地出現在腦海裡。尤其是,想起姚玉書說的那些話,想象他喝醉酒叫著我的名字的樣子,一遍又一遍地說“我想你”,我就很心痛。心,還是沒有死透啊。
想著陳奕南的我,不敢太接近林雅琪。那麼純潔的她,如果不能給她無雜質的愛,那麼還是不要把她據為己有的好。
球隊每週一三五訓練,姚玉書和林雅琪幾乎都會來。我們訓練的時候,她們就坐在場邊聊天。每組訓練的間歇,她們就跑過來給我們擦汗,遞水。儼然是兩對小情侶。訓練結束後,四個人再一起吃晚飯。這些事情透過高遠傳到307,成了307臥談會的八卦新資源。
我發現陳奕南對訓練越來越心不在焉,他在悄悄觀察我和林雅琪。我還發現陳奕南看林雅琪的眼神很複雜,每當林雅琪因為我的某句話露出幸福的微笑時,陳奕南都會不屑地轉過頭去。
這些發現讓我覺得有些好笑,明明是他先甩了我,現在卻又露出一副吃醋的樣子。同時我也覺得很悲哀,因為我會為這些發現而感到一絲欣喜。我們已經結束了,我已經不再依賴他,不再愛他。那麼,這些討厭的小情緒又跑出來騷擾我做什麼?
馬上就期末考試了,各社團組織的活動也陸續停止。籃球隊最後一次訓練。
這天沒有太陽,天陰慘慘的,很冷。
姚玉書和林雅琪明天有考試,處在瘋狂備考的狀態,沒有來。
最後一次訓練,每個人都很亢奮。我們沒有做往常的體能訓練,簡單的熱身後就開始打比賽。狂而猛,這場比賽的激烈程度甚至高於與經管系的那次對決。我仍然和高遠搭檔,陳奕南賽紅了眼睛,野獸一般,向我們展開猛烈的攻勢。
我大口大口地喘氣,抹了把汗。這才是男人的比賽!
看著高遠一記精準的籃板球,我高呼一聲:“漂亮!”高遠轉過來,對我做一個勝利的手勢。
“破鏡,能不能重圓?”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在耳邊說。我愣了一下,回頭,看見陳奕南後退著跑開,眼睛仍然死死地盯著我。周圍的一切都扭曲了,充血的頭腦不會思考,只是反覆念著那句話:“破鏡,能不能重圓。”
“芹菜!”高遠的喊聲將我拉回現實,一個高速飛行的物體朝我砸來。我應聲倒下。籃球重重砸在我臉上,我只來得及偏過頭。
這一下砸得我大腦出現短暫的空白,回過神時,陳奕南的臉在我眼前放大:“怎麼樣?”
我費力地扯出一個笑容,疼得我齜牙咧嘴:“那你告訴我,好馬,吃不吃回頭草。”
陳奕南仍蹲在那裡,我爬起來,拍拍身上,臉上火燒火燎地疼,對趕過來的隊友說:“沒事,繼續。”
這場比賽打完,我呈大字型擺在地上。隊友陸續離開,周圍漸漸安靜下來。
緩慢的腳步聲,在我身邊停下。
陳奕南的臉,就在我的臉上方几十公分處:“小蘇,你不是馬。”
他清晰地說。
我用手臂擋住眼睛,不說話。
他又說:“你沒跟林雅琪怎樣吧。”
我放下手臂,直直地瞪著他。
“你們如果在一起,我這裡會很疼。”他揪著心口位置的衣服。
“我愛你,小蘇。”他說著,手撐在我身體兩側。輕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