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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志明想到了那個乾癟的老頭,頓時一陣寒顫。別看他長得瘦小,可是鷹隼一般的眼神卻是格外嚇人,梁志明甚至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血腥氣息。現在被梁宏達一提醒,更是想起了他身上的種種怪異之處,立刻就噤若寒蟬,一言不發。
車子默默的行駛著,陷入了一片沉默。梁志明陡然看到兩側的景物,一下振奮起來,低聲說駕駛員說道:“快到了,前面那個小路路口,停車就可以了。”
駕駛員也是忘情門的,他聽到了梁志明的話之後,對著別在衣領上的一個小玩意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後面那輛車車速也慢慢降低下來。
很快,兩輛車就一前一後停在了小路的路口處,好在這裡進去幾乎沒有人家,倒不至於影響了別人。不過對於忘情門這些人而言,影響了這些鄉民們也就影響了,根本就不需要有什麼內疚。
梁宏達開啟車門,一溜煙的就跳了下去,趕緊去給後面的鞏師叔開啟車門,攙扶了下來。鞏師叔是一個六十幾歲的老人,看上去精神還是很矍鑠,他有些怪異,居然穿了一身青布衣衫,而且是那種三四十年代的服侍。手裡叼著一個大煙袋,吧唧吧唧的吸個沒完,離得老遠就可以聞到他身上的煙味。是那麼的濃郁,讓人作嘔。
不過樑宏達卻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親熱的攙扶著老人,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真誠。梁志明在心底對這個堂兄腹誹不已,就算是親爸也沒見他這麼殷勤啊。這人啊,總是會為了利益低頭,就算是梁宏達這樣的天之驕子也不例外。要不是這個鞏師叔對他在門派中大有幫助,恐怕他也不會這麼熱心吧。
鞏師叔對梁宏達的熱情很是受用,不過還是推開了他的手,笑呵呵的說道:“老頭子我還沒老到那個程度吶。這裡就是那個叛徒住的地方嘛,倒也很是清靜,我們進去吧。”
說完當先一步拐進了那個小道,跟在後面的除了梁宏達堂兄弟與兩輛車的駕駛員之外,還有兩個人,都是陰沉著臉,一言不發,似乎有人欠他們不少錢沒還似得。
梁志明聽梁宏達說了,這兩個就是忘情門的執法使了。忘情門一共只有四個執法使,這一次一下就出動了兩位,可見對於這個事情的重視。想到了這裡,梁志明也不敢在面上表現出什麼不愉快的情緒了,低著頭跟著大部隊慢慢朝裡面推進。很快,豹哥住的那個小樓就映入眼簾了。小樓孤零零的豎立在那裡,顯得格外的淒涼。
鞏師叔看著這幢小樓,狠狠的抽了一口大煙袋,眼睛眯了起來,臉上一瞬間顯出一絲茫然。不過,很快這一絲茫然就被堅決給替代了。不管是誰,違反了忘情門的門規,都得死!就算他曾經是自己的大弟子又如何?……
小樓之內,豹哥,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司徒豹靜坐在那裡,陡然間,掛在牆壁上的一支劍不停的抖動起來。司徒豹眼睛豁然睜開,躍然而起,已將長劍握在手中。輕輕一抽,頓時寒芒大熾,看著長劍,司徒豹感慨萬千,慷慨激昂的戰歌猛然奏響:“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韻秋,我會給你報仇的!”
59、那一劍的狠戾
司徒豹拿劍在手,整個人氣勢頓時為之一變。要是這個時候他手下那些古惑仔看到他,肯定會驚訝的大呼小叫。這個人,還是那個看上去很是粗豪的豹哥嗎?這個人還是那個經常借酒澆愁醉生夢死的豹哥嗎?這個人還是那個略微帶了一絲市儈氣的豹哥嗎?
那個豹哥只是一種偽裝而已,這個拿劍的才是自己啊。司徒豹內心一片清明,眼神悠然高遠,努力的將自己沉浸到了一種玄妙的境界之中。等一下將有一場血戰,九死一生。司徒豹別無所求,只希望能夠多殺一人,這樣去了九泉之下自己見到了韻秋愧疚便會少上一分。
大年初一的清晨時間,空氣之中飄蕩著淡淡的冷意,偶爾有起床稍晚的人扔出一大串鞭炮。噼裡啪啦亂響聲中,鞏師叔一群人已經來到了小樓外面。這個小樓就司徒豹一個居住,異常安靜。圍牆兩人多高,唯一的鐵門也從裡面鎖死,從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出裡面是不是有人居住。
不過這個是難不倒這些身負武藝的人的。鞏師叔一個眼神,忘情門的執法使者就分出去一個人,身輕如燕的越過了圍牆,神情警惕的挨個屋子探索過去。而剩下的人也慢慢的漸次進入,準備時刻對前面的執法使者進行支援。
眨眼間執法使者已經將下面的幾個房間都搜尋完畢,根本沒有人。其中一個房間可以看到有人居住的痕跡,被褥凌亂的散在床上,桌子上甚至還擺放了一些酒,還有殘羹冷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