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而今他人走茶涼,他的後人可還有誰跟隨八爺的腳步?兵家重地可有八爺的知心之人?莫說別的,單說今日你欲將我喚來,藉助的卻是四爺的兵!試問,你又有何能耐在他奪儲失敗後保他餘生?難道你真幼稚若此,相信僅靠大臣們幾片爛唇爛舌,便可將這江山大權咬下來麼?!”
她被我的厲色言辭說的面色蒼白,端茶的手也險些捏不住茶杯。
我見她有些躊躇,繼續說道:“額娘,莫要再受他人利用,做了別人踏上地位的墊腳石,莫要害了八爺…您的兒子已經受盡天下敬仰,毋須再為卑微出身所累,無法擺脫賤婦聲名之人,恐怕僅有您一人了,請您捫心自問,是否願意用自己兒子的性命做賭咒,來達成你母儀天下的冤枉,來洗刷皇上曾對你的侮辱言語?”
“我當然不願…”她竟鶯鶯的哭了起來。
“人當自尊而後人尊之,這個道理,我信額娘比我懂。沒有人能給你高貴,包括你的兒子,除非你自己懂得如何做一個高貴之人。”我知道她已然被我勸服了,正當欲鬆一口氣時,她卻兀自說道:
“來不及了…啊靈啊早就擬好了奏摺,經我允准便呈遞上去了,此刻恐怕已在皇上手中了。”我渾身一軟,到而今才知不管我如何費盡口舌,事情已無半分轉圜之力了。
“如今,你的兒子,連安坐賢王的資格都沒有了!”我喪氣的說道,馬上便要晴天翻雷,震聲滾滾了…
八爺…我到底該如何,明知結局卻仍幫不了你
我焦急的提步欲走,良妃急急喚住我,說道:“胤禩乃是你的夫君,若真的出了事,你要不顧旁人,先救他啊!”
“你就少操點心罷!”我惡狠狠的說道…這個婦人,為何這般見識淺薄。逐盡一生之事,到頭來方才了悟,實在是毫無意義。
出宮路上,明顯已經感覺到氣氛不同往日,大臣們都疾步匆匆,此刻雖然不是上朝十分,卻爭著趕著往乾清宮去。
路上又遇見了那張熟悉的面孔…四爺佝僂著背隨著那些急跑的大臣們,一步一挪的走向乾清宮,似乎併為察覺我的駐足。
只是專心致志的走著自己的路,是不是便捂著嘴巴咳嗽一陣。
他生病了;對他是既愛且恨…愛已深進骨髓,這輩子即使將他放下了,也無法將他全然剔除身體了…而恨,卻是恨的那般無可奈何。
“心兒!”八爺在我身後喚道,我匆匆轉過身子,掩了失神面色,尷尬的強笑著問道:“是皇阿瑪招大家進殿議事了?”
“嗯”他低低達到,我看著他那張如水般平靜的臉,心裡說不出的焦急無望。
“你額娘…”我哽咽道:“已經將大臣的聯名奏摺上呈皇阿瑪了…此次議事,怕是因你之事。”
他硬擠出一個安心的笑容,輕扶著我眉心說道:“莫擔心,啊靈啊已經同我說過了;我有些準備了,不會出什麼大簍子的。”
我知他是強弩之末,沒人會比我更清楚此次風波的結局。
為了他的額娘,他也會將此事攬上身的。
第二百零八章:西風起2
第二百零八章:西風起2
我站在偌大的府院裡,看著漫天的黑雲飄來積聚一起,似蓋頂般壓的人喘不過起來…陰霾的天氣更加令人煩躁,零零星星的雨點已經傾灑下來,打在我脆弱敏感的臉上,激起一陣陣心緒翻湧。
“福晉…進屋去罷,都下雨了。”月眉拉起我的手便往屋裡拖,奈何門檻太高,實在沒有氣力跨過,就那般僵硬的絆倒在地。
“福晉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月眉趕忙蹲下身來攙我起身。
忽而眼前一片烏黑,轉頭望時,才看見兩位帶刀侍衛赫然站在身前,將屋外唯一的光亮遮掩殆盡了。
“你們什麼人!”月眉護我心切,起身站在門前問道。
“奉皇上之命,請側福晉去牢裡坐坐!”他答的一絲不苟,卻將月眉嚇的手足無措。
“你…你們等等!福晉,奴婢去拿幾件衣衫,天氣涼,您剛才又落了雨,先喝口茶水暖暖身子再走…不行,這手爐實在是太冷了,奴婢去換一個來…”她手忙腳亂,左竄右跳的一會捧茶一會送衣,結果茶水濺了一地,想拿衣物卻拿出了一床小被。
那些兵士忽然一腳跨進門內,將月眉遞來的小被扯起一揚,拋在了遠處。彎身一抓便將我的雙臂牢牢鉗住,說道:“這一進大牢,有沒有命出來還是未知之數呢!你還忙活這些做啥,凍死最好,省的到時受些個皮肉之苦!”
我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