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我的新婚之夜。陪我喝點酒慶祝一下好嗎?” André微笑著提議。
我不喜歡喝酒,而且很容易醉。但今晚,我卻渴望著酒精,為André和Bernard,也為我自己。
André拿出一瓶紅酒,給我們各斟一杯。“為愛情!”他碰碰我的杯子,然後一飲而盡。
杯中的紅色液體那樣酸澀,這是否就是愛情?我一口一口把它們吞下去。
“想聽故事嗎,Gisèle?關於我的。”André以前從不提及他的過去,但今天,在他的愛人新婚的當晚,他用流水一樣清澈的聲音為我講述他的故事:“我從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只跟著母親,靠她在洗衣店裡工作來養活我。我十五歲時,她得了肝癌,不能再勞累。我就輟了學,靠四處打工和借債給她治病,買藥和營養品。到我十九歲那年,她去世了。我再沒有一個親人,身無分文,還欠了一身的高利貸。為了在最短的時間裡籌到一筆錢而不至於被追債的債主僱黑幫找麻煩,我去了拉斯維加斯。因為在那個罪惡之城裡,財富可以來得很容易。我去了夜總會作應召。我陪女人,也陪男人,很快用自己的身體籌足了錢,但也被迫染上了毒癮。後來我回到比利時,還了債,還有餘錢上了大學。我真幸運認識了你。你靈氣,善良,真誠,一點沒公主架子。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鐘,都讓人很開心。我最要感謝你的是,你讓我認識了Bernard。”
“有時我也想,我讓你們認識,也許是害了你們。”我自責著。如果當初我沒有硬拉著Bernard去聽我在學校的演奏會,他們就不會認識,也就沒有了今天的生離死別。
“別這麼說。和Bernard在一起的時光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即便爭執也是快樂的。他陪著我戒毒。我熬不過想打一針的時候,他搶了我手裡的注射器放在自己手腕上說,從今以後,我對我的身體做什麼,他也做什麼。為怕他也染上,我咬著牙硬扛,總算戒掉了毒癮。可他卻刻在了我心裡,再也戒不掉。”
我含著淚,憂傷地看著他:“以後你們怎麼打算呢?”
他平靜地一笑:“應該是不會再見了。他作他的王儲,以後會做國王,生兒育女,治國理家。我打算去印度。東方的佛教裡說,那是可以讓心靈安靜的淨土。”
“你還回來嗎?”我不捨。
“或許會。但如果喜歡了,就待下去。人們說在那裡虔誠地修行可以得到來世的幸福。那不是也很好嗎?”
“可是,我們會想你。”我的淚終於又落下來。
他溫和地擦去我的淚:“別難過,Gisèle。見不見面沒關係,只要心裡有的,就永遠不會失去。”
André,你可以把你和Bernard的愛情藏在心裡,永遠擁有它。可是我卻連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孤獨的愛情都保全不住,因為我連心都已失去。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對他舉杯:“為了你永恆的愛情!”
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André睡在旁邊的地板上,而旁邊橫七豎八地到著幾個空酒瓶。我們像是都醉過去了。
我模糊地看著牆上的掛鐘 – 四點。現在是晚上還是白天?
我頭疼得厲害,胸悶耳鳴,下意識地解開胸前的扣子,深深地呼氣。我踉蹌地走到陽臺門邊,費勁地推開它,跨了出去。我需要新鮮空氣。
寒冷的空氣迎面撲來,有些刺骨,但卻清新。對面的街上有好多星星在閃,還帶著“咔咔”的聲音。
我抬頭看天,夜幕一片漆黑,卻沒有一顆星星。我站在陽臺上疑惑地四顧,屋外的空氣讓我逐漸清醒。
那些是照相機的閃光燈,不是星星!
我張惶地回頭,把臉藏在踉蹌著上前的André的懷裡。
作者有話要說:我不知道大家對同性戀是不是牴觸哈,反正我是沒意見的。不能因為別人在臥室裡面的行為跟我們不一樣就說人的感情邪惡不是?Bernard和André的卻是真心相愛的可憐人。但是因為他們的關係,雲深會給害苦,靖平也會跟著受罪。唉,阿門阿門。
責任(雲深)
兩個小時以後,我在警察的護衛下,回到了宮裡。這時,我已經完全清醒。
我知道闖了大禍。
女官把我引到祖母房裡。我看到她穿著睡袍站在燈下,一臉憔悴,滿頭白髮。
我的自責和內疚無以復加。我哭著請她原諒:“奶奶,對不起!”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