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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盛吞吞吐吐的,知道他絕不會平白無故來自己,肯定有什麼話要給自己這個未上任的新官說,也想正好想借此機會,提前瞭解一下條山縣的情況,光聽王雲平說條山縣亂的厲害,比河灣縣有過之而無不及,卻不知道到底是個怎麼亂法,就鼓勵道:“範局長,有什麼話,你儘管說,今天咱們哪兒說哪兒了,我也當你從來都沒有來過。”又笑了笑道:“範局長,以後咱們就是不分你我的一家人了,我也是條山人民中的一員嗎。”

範金盛知道說話不注意,產生了口誤,說了一個“我們條山縣”,讓原小生產生了誤會,就不好意思笑了笑道:“是是是,咱們今後就是一家人了。”略微思考了一下,接著道:“我就從條山縣這幾年的情況給你說起吧。從改革發展伊始,條山縣算是走在整個沂南市發展前列的,雖說跟長平市和沂水縣沒辦法比,但是全縣的整體經濟水平,還是能說的過去的,經濟總量,跟晉侯區不相上下。究其原因,關鍵還是當時的班子團結,大家都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搞了幾個比較大的專案,把經濟發展起來了,隨後的城區建設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是後來矛盾就越來越多了,特別是樊書記和陳縣長上任之後,全縣經濟整體幾乎沒有什麼發展,甚至出現了嚴重倒退現象。”

此言一出,原小生多少感到有些納悶,按理說下面一個局的局長,即便是對縣委書記和縣長有什麼不滿,也不應該無知地在一個副縣長跟前說三道四,更何況這個副縣長還沒有到任,就更不應該口無遮攔了。那他的目的究竟何在呢?總不至於是個愣頭青吧。原小生心裡胡亂猜測著,卻一時也弄不明白範金盛到底要幹什麼。

範金盛抬頭看了原小生一眼,見原小生臉上並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就繼續道:“並不是我嚼舌根子,要在你這裡說樊書記和陳縣長的壞話,實在是這兩個人把一個條山縣搞的太不像話了。就拿樊書記來說,從上來開始,就是抓權,無論是人事權,還是財權,都要抓。這樣一來就引起了陳立東的不滿,隨之就出現了拉幫結派的現象,發展到現在,幾乎是縣委縣府兩張皮。無利可圖的事情沒人管,有利的事情爭著管。每個人都有一幫自己的人,經常是劍拔弩張,把全縣搞的是烏煙瘴氣。

就拿臨山街的拆遷問題來說,已經在常委會上研究透過了,拆遷的工作也都就位了。到拆遷的時候卻出了問題,老百姓嫌補償標準太低,以提高補償標準為由,阻撓拆遷工作,圍在縣府門討說法。這看似很正常的事情,背後卻是樊凡和陳立東之間的較量。對於拆遷方案,樊凡並不認可,樊凡認為從縣城整體發展和全縣的經濟發展狀況來看,覺得現在拆遷,時機還不成熟,緩二年再說。陳立東卻認為此時如果不拆遷,就會錯過最佳的拆遷機會。一方面,隨著物價的增長,以後拆遷可能會付出更大的代價,在拆遷補償款這一塊也要比現在花費更多的錢;另一方面,現在正是房價的上升時期,此時拆遷,可以把政府的受益最大化。第三是國家的政策一直在變動,今後到底變成什麼樣,誰也說不準。

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更深層次的問題是,陳立東在拆遷工程招標的過程中,獨斷專行,沒有給樊凡打任何招呼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定了下來,引起了樊凡的極大不滿。下面還有人說,樊凡是因為沒有收到好處,才故意刁難陳立東的。也有人說,陳立東長期以來不把樊凡這個縣委書記放在眼裡,最終矛盾全集中在拆遷問題上爆發了。甚至有人說,樊凡和陳立東為了一個女人才搞的劍拔弩張的。總之說什麼怪話的都有。

大老闆和二老闆鬧的不可開交了,下面人也各自為政,吃拿卡要這些小問題層出不窮。給你舉個例子來說,今年年初,城關鎮農民趙三平打算建雞棚準備養雞,城關鎮鎮政府的司法所所長知道情況後,找上門,強行以高於市場價格給人家推銷建築材料,人家不要便找供電、水利部門,拉閘停水。趙三平實在忍不下去,跑到信訪局告狀,他竟然囂張地威脅人家,再告狀就把人家抓起來。

這看似簡單的問題,背後卻是一隻只黑手。後來事情鬧到縣紀委。紀委最後的處理結果竟然只給了這個司法所所長一個調離工作崗位的處分。沒有多長時間這個司法所所長就又到另一個鄉鎮上崗了,而且官升一級,搖身一變,成了副鄉長。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在條山縣數都數不過來。”

說到這裡,範金盛搖頭苦笑著道:“原縣長,給你說句實在話,我這個信訪局長有時候是真不想幹了。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整天搞的那些保持先進性、純潔性教育目的何在?意義何在?是要教育我們的黨員幹部,還是別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