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可以‘減慧’。”
小李頤看著高高舉起的龍雀大環,眼中瞬間充滿忌憚。
電光石火間,李嗣衝見狀,哪裡顧得上思慮如何?
他不是蠢笨之人,更不是關心則亂,只是不敢直視那呼之欲出的答案。
李嗣衝直接伸手一攝,何肆感覺自己的右胸猛然泛起劇烈絞痛。
那顆本來的吊命之物,現在卻是成了累贅的“二心”。
李嗣衝現在雖然是個半廢之人不假,但何肆身上那顆寄居右心的紅丸常做首鼠兩端之事,並得完全分道揚鑣,另立門戶,還是懼他幾分的。
何肆嘴角溢血,揮刀下落之勢卻是沒有斷絕。
不過區區小傷罷了,何足掛齒?
龍雀大環刀尖朝上,刀柄朝下,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龍紋雀環的刀環不偏不倚,在孩子眉心一戳,細皮嫩肉的娃娃頓時就破了相,甚至露出白骨來。
小李頤身體一震,眼中靈光驟然黯淡。
“你瘋了!”李嗣衝顫抖上前,一把鉗住何肆脖頸。
衣衫單薄的紅嬋也是顧不得太多,立刻翻身下炕。
何肆只道:“李哥,別擔心,孩子沒事的。”
分明是何肆被掐著脖子,卻是李嗣衝面紅耳赤。
李嗣衝雙目霎時爬滿血絲,對阿鼻地獄種種刑罰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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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忍耐不了,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兒子,連自己不能豁免,何肆懷中的孩子呢?
這還是個呱呱墜地的嬰兒嗎?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了。
李嗣衝一臉頹然,鬆開了手。
何肆不再壓制體魄,種種酷刑悉數褪去,紅嬋也快速出手,從何肆懷中“搶”回兒子。
看著李頤額頭鮮血流出,破皮見骨的模樣,紅嬋心疼得無以復加。
卻驚訝地發現孩子似乎並未暈死過去,反倒呼吸勻稱,彷彿正沉浸夢鄉之中。
何肆看向紅嬋,寬慰道:“嫂子不必擔心,我這只是小小喝法,不甚傷腦的。”
所謂喝法,便是棒喝起源之一。
有時一喝如金剛王寶劍;有時一喝如踞地金毛獅子;有時一喝如探竿影草;有時一喝不作一喝用。
還有一門棒法,何肆其實不太熟悉,其中或許大有玄妙,但依宗海師傅這個拙師所言,不過聯用之時更增氣勢罷了。
紅嬋看了看自家不說話的男人,猶是不免怨懟。
好在她不是個胡攪蠻纏之人,料定其中必有深意,只是有些慼慼然道:“不傷腦?莫不是要把我兒子的腦漿砸出來,才算作傷?”
何肆搖頭,“非也,此法旨在伏魔覺性。馬祖道一曾對懷海禪師大喝一聲,使其三日耳不聞、目不見,我雖修持不夠,暫時那第六識沉寂一個對時還是可以的。”
李嗣衝好似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忙問道:“什麼意思?”
何肆想了想,心中湧現許多辦法,都不能因地制宜,最後還是說道:“密宗有灌頂秘術,向其求法,或將解厄。”
李嗣衝急切道:“這一個對時,去哪兒找密宗和尚?”
何肆道:“卻有諸道場,能厭而勝之,再從長計議。”
李嗣衝恍然,又試探問道:“卻吉洛追?”
他所說正是那如意焰花上師的番名。
何肆想了想,點頭說道:“不是良人,卻可屬託。”
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意焰花上師背後曾有鎖骨菩薩庇護,鎖骨菩薩又與宗海師傅互為法兄,屢次救何肆於苦難之中。
密宗對奪舍、獻舍、受肉之術極端推崇,還有灌頂、轉世之說。
傳聞密宗修行高深之人,能在婦人身懷六甲之時進行奪舍,不同於借屍還魂,更類似投胎轉世,甚至這位如意焰花上師除了不是化外之人,或許也已經歷多次投胎了。
何肆知道王翡曾經奪舍自己的時候,十分忌憚他,擔心被看出端倪。
最後也的確被其勘破,隱忍最後,方才出手,堪稱逆轉全域性,功成身退。
足可證明這位上師的本事,真實不虛。
:()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