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倒是“不值一提”的四品巔峰境界,乃是因為章凝的原因才與有榮焉。
就好比劉喜寧之於陳符生,庾元童之於陳含玉。
這二人珠玉在前,可見客氏的四品境界有多大的水分。
要不是陳含玉小時候硬氣,沒吃她一口奶,她就是如今的“奉聖夫人”,必然權勢滔天。
陳含玉隱秘吩咐過這位乳母,若是個李永年的孩子是個剛出生就知道回頭看的孽種,就直接溺死恭桶中。
不用顧及顏面,反正李永年現在也就是個廢人一個。
他陳含玉不懷疑李永年那份敢抗旨不遵的心氣,卻是不擔心他有這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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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肆腳步一頓,目光掃過屋內,客氏懷抱中的孩子啼哭不止,略顯聒噪。
李嗣衝看到赤裸裸的何肆,驚喜之色溢於言表,卻是驚大於喜,伸手重重一拍額頭,“哎喲我去!天殺的,你怎麼瘋到這裡來了?”
何肆低頭看了看浮光水滑的身子,只道:“我沒瘋。”
李嗣衝又問道:“你什麼時候醒的?”
何肆回答:“就今天。”
李嗣衝輕哼一聲,揶揄道:“那挺巧啊,孩子剛出生了,是個帶把兒的,你帶紅包了沒?”
何肆也是笑,說道:“我先看看孩子。”
李嗣衝大喝道:“你先在門口站會兒,我給你尋套衣服去,我怕我媳婦見了長針眼。”
李嗣衝轉身回屋,口中唸叨著,“這大冬天的,見到溜達雞亂跑了,多新鮮吶!”
何肆卻是腳步不停,直接往裡走去。
聞鼓聽聲,見影識形。
走進屋中之後,何肆已不抱任何僥倖。
李嗣沖走進裡屋取自己的衣物給何肆,紅嬋滿頭細密汗珠,化作白霧升騰,伸手用棉被蓋住身子,聲音略帶虛弱,看著沒穿衣服的何肆,別過頭去,非禮勿視,只是輕聲招呼道:“小四來了啊。”
何肆也沒敢看炕上的紅夫人,只是答應道:“我來看看乾兒子。”
他徑直向著懷抱孩子的客氏走去。
客氏的眼神微凜,察覺出幾分異樣,緊著孩子後退一步,屋內氣氛驟然緊張。
何肆目光如水,淡淡開口:“看看孩子。”
客氏卻是說不出話來,在何肆開口之時,素手把芙蓉的秘術悄然施展,禁錮這位老婦人體內氣機一瞬。
當然,壓制他的不止何肆,更多還有外頭那自覺犯了欺君之罪,最終選擇從心所欲的庾元童。
何肆伸手從客氏懷中接過孩子,細細打量。
剛哭出羊水,得以順氣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他的氣息,啼哭漸息,小手無意識地抓住何肆的指尖。
何肆眉宇間透出一抹柔和,悄然壓制謫仙體魄,胸口瞬間赫然浮現出一道掌印,地獄酷刑瞬間充斥渾身。
也讓襁褓中的小李頤感同身受,小臉皺成一團,卻奇蹟般地沒有哭嚎出來。
甚至咧嘴樂呵起來。
恰好李嗣衝取了一件夾襖出來,看到這頗為“溫馨”一幕。
頓時有些吃味地笑罵道:“你這就抱上我兒子啦?我都還沒抱多久呢,我告訴你,小孩子沒脖子的,你單手抱著不行,得小心託著。”
一大一小四目相對,何肆眼中閃過一抹複雜,小李頤眼中則是赤裸裸的挑釁。
明明是四品巔峰大宗師的客氏面色蒼白,面對這位少年,卻是本能地不敢有一絲動彈,最終天人交戰,似乎兩者的目的並無衝突,也就沒有輕舉妄動。
李嗣衝將衣服給何肆遞過去,不滿道:“你能不能先穿衣服啊,像什麼樣子?也就是客嬤嬤不嫌你浪蕩,沒看見你嫂子都矇頭了?別抱著我兒子看了,看多了他都不知道誰是爹了。”
紅嬋隔著被子笑罵道:“李永年!你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了,我這又不是孵了個蛋,看到誰就認識誰做爹媽?”
客氏眼睜睜看著何肆抽出手指,又輕柔地撫摸著孩子的臉頰,低語道:“早太開慧可不好,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李嗣衝聞言,眉頭一皺,艴然不悅道:“喂喂喂,你小子是多久沒拉屎了,都從上口溢位來了……”
何肆忽然搖頭,盯著懷中嬰兒,歉然道:“是乾爹口無遮攔了,這就幫你避讖。”
何肆面上泛起一絲不可名狀的冷笑,另一隻手高舉龍雀大環,輕聲道:“來,乾爹這有一招‘當頭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