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蕭童輕聲重複了一句,眸光一黯,自是明瞭明月話中的意思,卻是撇了撇唇,秀眉微攏的道:“小姐,皇上不會的,皇上對小姐您,可謂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了,您若是還不相信他,皇上知道了,必然又要傷心”,這幾日的痴纏,她能看到帝王眼中的那種痴情的眷戀,每一次小姐稍微離開片刻,帝王都會煩躁不安,甚至震怒,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純粹的痴戀,她能感覺得出
明月的手微顫了一下,卻是放下畫筆,再次斂下睫,不再言話,御昊軒對她所做所為,她感受得真切,但是也許就是因為太過真切,太過依賴,才會愈發的退縮,她無法讓自己相信,曾經那個心機叵測,深沉得如一潭冰冷的寒潭一般的男子,當真不抱任何目的的喜歡她
一年前,她也曾想過要將心徹底的交付給這個男子,可是那夜的黑樹林中,他卻打砰了她對他所有的嚮往與依戀,那一年中的每一個日夜,她都承受著像是永遠都無潔停止的折磨,想念,退縮,還有…絲絲的恨意
蕭童望著明月似舉棋不定的神色,心頭不禁一陣一慌悶,她上前取來朱丹與唇脂,有些擔恍的道:“小姐,您別多想,皇上是真心的,這個宮內的所有人都看得到皇上是真心的,所以您就別猶豫了”,蕭童擰起了秀眉,在望見明月眼中的擾豫時,心頭更亂了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蕭童微怔的回首,卻見一身大紅長袍的子鷺鬼頭鬼腦的跑進來,而後如同今晨在‘溫泉別館’一般的朝她眨著眼睛,接著,當真是同樣場景重演一般的,只見她身後,身著大紅喜袍的英挺男子踏進了寢室
蕭童的心頭一陣哀怨,但卻又踏實了不少,忙向帝王福了福身,而後望了一眼明月在看到鏡中出現的俊姜男子時,微微一怔的表情,淺笑的走向寢室門口,與子鷺相偕踏出門檻,為帝后關上門
一踏出寢室,蕭童不免有些責性的望著子鷺,輕聲道:“按照規矩,成婚之前,帝后是不能相見的,我那麼囑咐你,你怎麼還是讓皇上跑到這裡來?”,說著,輕拂了拂身上的紅綢長裙,輕步走到大殿中央|
子鷺嘻嘻的笑著,如同討好賠罪一般的搶先一步走到大殿中央,執起玉杯倒了一杯茶給蕭童,淺笑道:“木御女言重了,這事可跟奴婢沒有一點關係,是奴婢在為皇上更上喜袍的時候,皇上硬是要見皇后娘娘,奴婢在看到皇上那像是等不及的神色,所以就來了”,說著,俏皮的湊進蕭童的耳邊,笑道:“其實,皇上是怕皇后後悔,所以才來的”
蕭童微微一怔,似有些心虛的望著子鷺,卻見子鷺伸手垂著肩頭,分外疲累的道:“奴碑七歲就進宮了,做御前侍女也有六年多了,說實話,奴婢還是第一次看到皇上喜歡什麼,皇上性情冷漠,即便是大婚後納了眾多嬪妃也依舊淡漠冷清,那時,歐陽皇后曾將宮中二品以上嬪妃編了牌子.隔三日,帝王須臨幸編制上的嬪妃,但是皇上卻只是前往小坐,那時,最得帝心的就是歐即充容,因為她很安靜,每一次總是安靜的等待皇上前來,安靜的與皇上下棋”,那樣的安靜,另人舒心,她曾以為最後,只有歐陽紅玉能待在皇上的身邊
蕭童聽了子鷺的話後,口中的茶水幾乎沒噴出,她有些錯愣的望著子鷺一臉陷入回憶中沉思的神色,有些結巴的道:“你說…皇上臨幸嬪妃時,只是去小坐片刻,或者下棋?”簡直荒謬
子鷺分外認真的點了點首,伸手撐著白己的臉,嘆息了一聲,卻又笑道:“倘若如果奴婢沒有記錯的話,皇上只寵幸過三名妃子,且是迫不得已才如此的,一個便是皇后歐陽氏,一個是現在的辰德貴妃,還有一個便是淑妃”,說到淑妃,子鷺不禁有些面紅,她小聲道:“奴婢記得,皇上寵幸淑妃的那晚,淑妃可謂是使盡了渾身解數,妖魅萬分,不過,皇上三更離開之時,卻是在大殿內清洗了半個時辰”,那時的帝王,面色震怒,卻又不言於表,像是要將什麼東西擦拭乾淨一般的清洗著,也是自那之後,再沒有寵幸過任何嬪妃
也許,就因如此,當初的德妃暮雪進宮,才會引得後宮掀起了那麼大的風浪,她永遠都記得,帝王在寵幸德妃後,宮中四散的那些另人耳紅的傳言,傳聞中說,德妃身上滿是淤青與齒痕,當時她全然不信,只因她服侍的那些受過恩寵的嬪妃,從未有過那些
蕭童緊握著茶碗,像是怔住了一般,張口還想問什麼,卻見子鷺疲乏的伏在桌案上,輕呢道:“好累啊…華瓊今日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真是”
“真是什麼?”突然,大殿門口一聲清冷的女音響起,蕭童與子鷺都微怔著,驀地回首,卻見一名身著黑色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