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怕了拍歐陽紅玉的手,起身叫喚了聲趙傳,便踏出了‘鳳鑾殿’。
太后一走,歐陽紅玉的面色微微紅潤,她自是知道太后話中含義,但是心頭也不免酸澀,皇上已經多時不曾駕臨‘重陽宮’,而今竟是為了此事。
皇后跪在地上有些恍惚,她臉上的淚痕未乾,在聽了太后的那一番話後更是悲痛難當,而今,太后竟然要去勸慰皇上去寵幸歐陽紅玉皇后美麗而茫然的雙眸望向有些呆愣的歐陽紅玉,心頭突然升起了一股恨意,如同這些年日積月累的一切不滿全部浮上心頭一般,讓她自己也有些透不過氣。
皇后蹣跚的從冰冷的地板上起身,玉手緊緊的抓住手中已汙濁的絲帕,李公公趕緊上前來扶住,而歐陽紅玉也才回神,剛想勸慰皇后什麼,卻見皇后滿眼恨意的盯著她,青蔥的玉指突然指向歐陽紅玉鼻子,大吼道:“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歐陽紅玉一怔,她被皇后的氣勢嚇的後退了兩步,臉上的血色褪盡,只剩無邊蒼白,緊捏著絲帕的手一緊,咬唇道:“姐姐”
“你不配叫我姐姐”皇后突然衝上前扇了歐陽紅玉一巴掌,她雙眼通紅,胸膛不斷起伏,忽而又落下眼淚,低啞的聲音伴著咆哮,道:“我知道你比我聰慧,比我懂得討皇上歡心,但是卻沒有想到你今日竟然利用我向太后求得侍寢寵幸,歐陽紅玉,我看錯你了,看錯你了”
皇后的神情有些癲狂,使得李公公頓時覺得措手不及,而剛才那番嚴詞激勵更是歐陽紅玉徹底震驚,她雙眸睜大,不敢置信的望著皇后那張美麗卻扭曲的面容,突然捂著唇,哭泣著衝出了‘鳳棲宮’
守在殿前的青蘭不及反應,就見自己的主子衝進了風雨,一時間慌亂了思緒,便喚著:“小姐”,隨後也跟著衝進了大雨中
太后駕臨‘鳳棲宮’之事,雖然已經屏退了左右,但是皇后在殿前失言與其皇上怒砸奏章之事依舊在後宮中傳得沸沸揚揚,一時間後宮仿若炸開了鍋一般,因為皇上登基已數十年,後宮一直風平浪靜,雖然賢妃與淑妃、歐陽充容三人相爭相鬥多年,但卻從未發生過如此‘出閣’之事。
‘思暮宮’中,上官婉兒半倚在太妃椅上,半瞌著雙眸,神情自在安然,唇角含著點點冷笑,伸一手,接過青容奉上的蓮子羹,淺嘗一口,道:“沒想到歐陽紅玉也有今日,本宮還以為她當真有多聰慧呢”,說著,上官婉兒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趙傳,冷聲道:“趙公公今日道是立了大功,否則本宮也不可能如此順利的讓這些謠言散播到帝都城中”
趙傳臉色一暗,卻依舊沉默,只是站立的身子有些僵硬,青容瞥了一眼趙傳,冷笑一聲,端了一杯茶到他面前,笑道:“今日之事,趙公公可謂是立了大功,想必明日,皇后失德之事與姐妹爭寵的醜聞必然成為百姓口中的笑料吧,到時候不知道歐陽丞相還怎麼囂張”
上官婉兒抿唇一笑,彷彿已經看到歐陽丞相的鐵青的面色一般,她起身拂了拂一身淺黃色的錦綢長裙,走到趙傳面前,素手捏起他精瘦的下巴,冷冷一笑,道:“趙公公今日心情不怎麼好啊,要不告訴本宮,本宮給你除掉了那個賤人?”
趙感測受著上官婉兒如此貼近自己,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但是冰冷的面容依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低首道:“既然娘娘沒有別的吩咐,那奴才便回‘坤寧宮’覆命了”
“哦?這麼急”上官婉兒挑了挑秀眉,而後收回手,漫不經心的道:“也罷,既然公公還有事,那麼本宮也就不挽留了,不過公公可要記住了,想要做‘三姓家奴’,下場就可只會有一個”
趙公公全身一怔,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而青容卻依舊在一旁調笑道:“娘娘說哪裡的話,趙公公雖出身貧寒,但是比起呂布還是有過之而不及呀”
趙傳眉宇緊鎖,而後道了一聲告退便匆匆離去。
青容望著趙傳離去的精瘦身影,嘴角一撇,有些憤憤的道:“小姐既然還懷疑趙公公,為何還留他至今?”,趙傳私下投靠暮雪之事,在後宮中隱約有所耳聞,在這個地方,比起‘欲加之罪’來,她更相信‘無風不起浪’。
上官婉兒坐在椅榻上,有些懶散的望著一臉惱然不解的青容,嘴角抿笑,而後嘆了氣,素手敲在桌案上,輕柔的道:“本宮之所以會留著他,是因為他在太后身邊,至少還能有些用處”,言畢,上官婉兒的眸中劃過一絲陰毒
青容望著上官婉兒的神色,剛才惱然瞬間無了蹤影,櫻唇抿了一抹別具深意的笑,抬眼望向著殿外的風雨,一天了,明日晴空萬里之時,不知又是怎樣一副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