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流之人,她見太后日如此誇讚明月,雖不知為何誇讚,但她一輩子跟著太后的意願人云亦云的毛病始終是改不掉,於是也裝作十分讚賞的命宮女扶明月起身,口中不住道:“原來這就是帝都第一才女暮將軍的三千金啊,今日我可謂是有眼福啊”
明月抿笑,輕身福身,轉身後又端起一盞茶走到皇后林霜兒面前,剛想福很身下跪,卻聽皇后不冷不熱的道:“看來妹妹砌的茶當真是獨一無二,今天本宮道是好好嚐嚐”,說著,不等明月奉上,她竟徑自來取。
明月望著皇后那副含冷帶媚的容顏,雙睫顫動兩下,恭敬道:“皇后娘娘言重了”
皇后毫不理會明月,開啟茶碗,輕嗅了一下茶質清香,秀眉擰了擰,並不感覺又任何不同之處,於是輕抿一口,依舊不明瞭究竟讓太后誇讚的理由在何處,她轉眼瞥了一眼望著她滿面慈愛之色的太后,心頭一陣難以言語的不舒服。
放下茶碗,皇后又看了一眼低首乖巧得另人愛憐的明月,思緒半晌,才道:“暮德妃的茶道果然不同凡響”,說著又瞥了一眼太后,只見太后微笑著點了點頭。
心頭一緊,皇后藏於鳳袍大長袖中的玉手漸漸握成了拳頭,好一個暮雪,竟然套到了太后做靠山
明月聽聞皇后的一番言詞,乖巧嫣笑,微微轉身向淑妃敬茶,然淑妃的臉色早以難看致及,但卻在御昊軒的面前卻依舊擠出了一個難看致及的笑容,嬌滴道:“妹妹客氣了,你我姐妹一場,如今又一同侍奉皇上,哪還用拘於這些禮節?”,說著,媚笑著接過茶,優雅的喝了起來。
明月冷笑,剛想回兩句,卻見賢妃端著茶盤款款走來,賢妃是邢部尚書之女,進宮三年載,因性格溫和,且是江南一帶出名的才女,而深受皇后與太后的寵愛,也是後宮內淑妃與皇后唯一不敢得罪的女子,更是御昊軒最欣賞的女子。
“妹妹,今日妹妹晨省,論年齡是妹妹敬茶,但若是論輩份,理當姐姐為妹妹敬茶,因此今日你我同飲,也不必諸多禮節”,說完,微笑著讓宮女奉上兩杯茶,與明月共飲。
稍後,便是皇后唸叨一番後宮女子的七初等等,之後則是四妃以下的七十二世婦向新任德妃行三跪大禮,一一奉茶,這套規矩結束後,竟已是正午,宮妃各自回寢殿,太后留明月及御昊軒在‘坤寧宮’用膳。
午膳時,御昊天一語未發,徑自用膳,而太后則是跟明月拉扯家常,少許才說到暮雪三年前所做的那首《暮雪詞》,言語之間,明月能感受到太后對暮雪這首哀傷之作的讚賞。
明月輕笑,昨夜蕭童無意中對她說過三年前曾寫下的那首詞,於是便道:“太后過獎了,那只是暮雪的胡亂之作,豈能得太后如此讚賞。”
太后慈笑著伸手覆在明月的手上,碧翠戒指與手鐲閃耀著昏眩的光芒,她道:“暮雪真是哀家的好媳婦,如此謙虛又禮,皇上,昨日的風波哀家就不說了,但是今日,皇上也該平息一下後宮的風波了吧?”
明月的笑頓時僵在臉上,而御昊軒也愣怔著抬首,正好與明月四目相接
正文 04深藍重瞳
四目相接,暮雪心頭猛的一怔,美目睜大,肺部突然有種想要窒息的感覺,此刻,御昊軒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立即瞥開了視線,神色孤傲,但是暮雪依舊從他瞥眼的剎那間捕捉到了一絲憤然與尷尬,她隨即斂下睫,轉眸間望向坐在自己身邊的太后。
太后似乎毫無察覺二人之間的微妙,以後和藹笑道:“暮雪覺得如何?其實皇上並不是一個喜好美色之人,呵呵”,說著,又握住了暮雪的手,甚是百般憐愛。
暮雪撫下內心的驚恐,再次抬首望向御昊軒,輕顫了一下長睫,嘴角抿起一抹笑,柔聲道:“暮雪謝太后抬愛,只怕皇上”,隨即又裝作生澀的望了御昊軒一眼,雙手糾結,跟是窘迫。
太后呵呵一笑,轉首望向御昊軒,髮髻的翡翠玉墜玎玲作響,伸出那隻戴著碧玉手鐲的手覆在昊天的大手上,竟將他與暮雪的手交疊在一起,笑著道:“哀家是看著皇上長大的,雖不是他的生母,但是皇上三歲之時便跟著哀家了,皇上的脾性哀家自然知曉,所以德妃不必在意”
太后笑呵呵的起身,望著兩個不知如何是好的人,微笑著轉身走進了內殿,撤下了所有的宮人。
明月的臉有些微微嫣紅,雙眸瞪視著自己與御昊軒交疊的手,是抽回也不是,繼續這麼放著也不是,最終,她抬首瞥了一眼御昊軒,但這一瞥卻讓她慌亂得趕緊抽回手,但,下一刻,她的手卻被御昊軒握在手中,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