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不悅道:“胡鬧!你現在是太子,哪有太子的兒子還是白身的道理?”
秦恪低著頭,仍有些不甘,小聲說:“皇帝的兒子也能是白身……”
聖人沉默片刻,才道:“不許混說,他沒犯大錯,你怎能不給他爵位?”
“他哪沒犯錯!”秦恪見聖人語氣鬆動,趁熱打鐵,“不忠不孝,戕害幼弟,一想到這樣的人竟是我的兒子,還是年紀最大的那個,我便……”教子無方,也是一樁罪名。雖然秦恪十年都不在長安,錯過了對方的成長,但大錯鑄成,芥蒂豈是那麼容易就消弭的?
“你說得也有些道理——”聖人斟酌片刻,便道,“先將旁的兒女定下來吧!秦敬的事情,朕要想想,先告訴你,白身是斷然不行的。空著他這麼一個大活人不給爵位,旁人指不定還要猜朕不僅立太子,還要立太孫呢!”
秦恪先是驚喜,聽見“白身不行”就耷拉下臉,聽了聖人的解釋,覺得也對,就當父親已經做了保證,高高興興地回了東宮,告訴妻子:“周紅英再鬧騰,你便鎮著她,父皇已經答應啦!”
沈曼做夢也沒有想到丈夫會成為太子,若說從前周紅英和秦敬不過是她瞧不上,想要針對,如今卻勢必你死我活了。話又說回來,若不死秦恪做了太子,這對母子永遠也不會有翻身的一天,何須她再勞神?
丈夫這樣天真,沈曼卻不然,她明白,秦恪是以庶長子的身份做得太子,正因為如此,哪怕秦敬在無能,只要他的身份存在一日,身邊就能聚集一批投機者。更何況秦恪的兒子實在太少,國賴長君的道理誰都明白,都說三十而立,沒到三十的皇帝,實在難以令人信服。
算算秦恪的年紀,再算算幾個年幼庶子的年紀,沈曼發了狠。她本想抬舉抬舉周紅英,縱容著這對母子蹦躂,然後找個藉口,將他們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