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確實是最能讓人清醒的良藥。
李承勳將手從張昭容的胸口拿開,而後盯著張昭容,一字一句的冷冷說道:“再敢碰我,我就殺了你!”
張昭容早已嚇得渾身發抖,恐懼的看著李承勳,不住的點頭。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不知是嚇的還是因為痛的。
李承勳見她那個樣子,嘆了口氣,站起身走到樑柱邊靠著坐下。他脫下外衫,將衣服用匕首劃成一道道布條,把小臂上的傷口包紮起來。
李承勳看著小臂,這次又把自己劃傷了,該怎麼向雲陽交待?告訴雲陽這樣做是為了不做對不起他的事,應該會被理解吧!
冷靜了一會兒,李承勳抬眼,看到不遠處的張昭容還未從剛剛的驚恐中回過神來,兩隻手臂還在滴著血。終歸是有些不忍,李承勳將身邊的布條團成團,扔給張昭容,說道:“自己包好,你想留我一個人給父皇解釋這事嗎?”
張昭容接過李承勳扔來的布條,可憐兮兮的看著李承勳,之後便低下頭笨拙的開始給自己包紮傷口。
李承勳清楚自己現在不能與張昭容離得太近,故而也不能幫她。張昭容纏著纏著就“嗚嗚”的哭起來,剛開始還是小聲啜泣,之後越哭聲音越大。
李承勳本來心情就不好,被她這一哭,更是心煩,但是也不想再訓斥她。便想站起身,看看外面的人還在不在。
卻在這時,承慶殿的大門忽然被人一劍劈開,大門轟然倒下,李承勳轉頭看過去,雲陽提劍站在門外,臉上是著急和擔憂的神色。
李承勳扶著樑柱站起來,目不轉睛的看著雲陽大步走來,嘴角慢慢勾起。
這個人,總是在自己最無助時出現。
雲陽走到李承勳面前,將他打橫抱起,低聲說道:“阿勳……”
李承勳將頭在雲陽胸前蹭了蹭,“我中了春藥……把自己劃傷了……你,別生氣……”
雲陽低頭看著李承勳那隻被草率包紮的手臂,沒有說話,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承慶殿。
雲陽抱著李承勳健步如飛回去,完全不顧旁邊的宮人和侍衛的眼光。李承勳被他摟在懷裡,神智還算清醒,故而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將頭埋在雲陽胸前,沉默了片刻,小聲說道:“太子妃,這次你得讓我上一次吧!”
到了如今,還是不正經。
雲陽低頭笑道:“好,讓你在上面……”
“雲陽,你走慢些吧……我沒有什麼大事……”李承勳接著說道。
雲陽聽後,放慢了腳步,輕聲笑道:“是怕我待會兒沒了體力嗎?”
李承勳沉默了片刻,而後抬頭看著雲陽,笑著說道:“我現在很高興,你就這樣抱著我,慢慢走到東宮……這麼難得……這麼難得,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在宮裡抱著我……”
李承勳有些語無倫次,他看著雲陽的側顏,英挺的五官,微微上揚的嘴角,真是越看越喜歡。李承勳恨不得讓世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喜歡雲陽,他要跟雲陽在一起輩子。
可是根本不可能,皇室不會接受,滿朝文武不會接受,天下黎民也不會理解。
一直以來,兩個人只能在沒有人認得的地方親密些,或者是在黑夜中相擁而眠,像今日這樣,能被抱著從世人面前走過,真的很難得,怕是這輩子也只有這一次。
雲陽明白李承勳的意思,點點頭,走的更慢了些。
從承慶殿到東宮的路並不長,李承勳感覺走了很久,他一直把頭埋在雲陽胸前,假裝自己昏了過去。
雲陽抱著李承勳一步一步走進延英殿中,小高自兩人回到東宮就一直跟在後面,待雲陽抱著李承勳進了延英殿,他就很有眼色的把延英殿的殿門從外面關上。走下臺階,守在了延英殿外。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高在外面站的都有些累,便坐到石階下繼續守著。
這時忽然有人通報,說是小沈大夫來了。
沈肅揹著藥箱急匆匆的走到小高面前,小高起身迎過去,問道:“沈大夫,您怎麼來了。”
“我今日來給皇后診病,快要走時聽說太子中毒了,皇后便讓我先來看看。”
“誒?這皇后的訊息也太靈通了吧!”小高吃驚的說道。
沈肅點點頭,之後問道:“你怎麼還在外面站著,太子呢?中的什麼毒?”
沈肅知道小高略同醫術,故而直接問他。
小高面露難色,小聲說道:“春~藥……”
沈肅聽後鬆了口氣,笑道:“我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