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傳得料事如神,但用現代知識來分析,他也不過是會預報天氣和猜測人心而已。不僅如此,世間很多所謂的料事如神,也不過是機緣巧合,瞎貓碰上死耗子,然後被人們無休止地誇大和渲染而廣為流傳罷了。
可這了塵的師父從未見過自己,他是如何知道自己今天會到抱善寺的?特別是那句“花非花”也太巧合了吧?誰又會知道自己當時會畫上一朵花?連她自己也本只想畫個圓圈的!
還有那硯臺,了塵的師父又如何知道柳如風會在今天來追她,又如何料到她會拿它來卡門栓?如何料到它會破碎?
了塵的師父如果真都料中了這一切的一切,那也太神了,神得幾乎讓人不寒而慄!
但這泛黃的紙條現在就在自己手裡,證實著此事的真實性。
寧小丹一個機靈,站起身將紙條塞回到了塵手裡,如扔掉一個裝了魔鬼的瓶子一般。
“大師所說太過虛幻,讓人實在難以置信!”她對了塵斷然說道:“總之我不是你的什麼機緣,你也在我這兒求不了佛法,我不會讓你跟著我的!”
現代學過的知識告訴寧小丹,事情太過妖孽,便必定有陰謀,她不能輕易相信。
這所有的一切,就憑這了塵一張嘴說而已,什麼師父,什麼謁語,也許全是胡編!對了,那紙條……找張泛黃的紙來寫上這麼幾句謁語,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也不能全信。
“阿彌陀佛,”了塵嘆道:“貧僧所言句句是實,無半點虛假。貧僧也並非要跟著女菩薩,貧僧只是走在求佛法的道路上而已。”
“你……”寧小丹無語,心想這和尚還真有點無賴。
“寧姑娘……”柳如風在一邊勸道:“我看了塵大師所言並無一點虛假,更何況還有那硯臺,這紙條作證,不如就讓了塵大師跟著得了,也算你積一樁善行!”
“不行!”寧小丹堅決拒絕,“有你居心叵測跟著,我就夠心煩了,還加個心思難測的和尚,我這一路上還想不想睡安穩覺了?”
“呃……”柳如風尷尬笑了笑,說道:“寧姑娘不要誤會,我這次跟你進京,真只是想遊說你跟我回教,順便看能不能救出朱兄而已,不曾帶一點害你的心!”
“阿彌陀佛,”了塵也說道:“貧僧也只是按師父的指引,一心求佛法而已!”
“我懶得跟你們兩個無賴瞎扯,”寧小丹冷冷說道:“總之,到了前面的集鎮,和尚你就給我下車去,不要再跟著我們;柳如風你要死皮賴臉跟著我也可以,不許耍陰謀詭計,一路費用自理,不準惹事,不然有你好看!”
柳如風聽她說允許自己跟著,覺得比起了塵來挺有成就感的,高興答應了一聲“遵命!”,便不再多說。
了塵卻只淡淡說了一句“阿彌陀佛”, 也不說同不同意寧小丹的話,閉了嘴不再多話。
☆、第120章 五十兩
… …
馬車幾個時辰的賓士,眼見太陽漸漸西斜,車上幾人早已飢腸轆轆,寧小丹帶在包袱裡的幹餅也被呆瓜一個人吃得精光,寧小丹自己也餓了。
柳如風抱怨了幾回,說寧小丹存心想餓死人。
寧小丹卻是忍著餓不予理會,她就是想折騰折騰兩個死皮賴臉跟著自己的男人。
哼,覺得受不了?請下車好了,誰讓你們跟著!要跟著本姑娘,對不起,得受得苦!
了塵吃得最少,臉上卻最是平靜,一點兒也無飢餓之態,連坐姿都很有精神地保持著。
於是寧小丹取笑柳如風道:“你說什麼餓,看人家和尚,從早上到現在就吃過小餅子,也還那麼精神!”
了塵卻微笑著答道:“貧僧一向過午不食,閉關時一月不食也無大礙,柳施主乃凡體,自然餓不過貧僧!”
“呃……”寧小丹不由汗,突然覺得用飢餓來折騰這和尚的法子還真是蠢不可及。
柳如風苦笑著衝了塵說道:“大師改天也教教我這餓肚子的法子可好?這樣到得關鍵時刻也能派上用場!”
寧小丹不由撇嘴笑道:“這餓肚子的法子有什麼好學的,人是鐵,飯是鋼,若餓了就想法設法找食物吃唄,學那抵餓的法子來何用?”
柳如風笑道:“寧姑娘這是沒有被餓過說的話了!且不聞貧者為五斗米折腰,人到了飢餓的時候,便會變得沒有尊嚴,甚至忝不知恥……”
說到這裡,柳如風眼裡閃過幾絲不為察覺的悲恨,卻很快轉瞬即逝,笑著繼續說道:“所以如果能象大師那樣抵住飢餓。豈不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