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恬把花插入早就準備好的大花瓶,拿出一瓶犧牲了她一個星期收入的法國乾白;林清揚擺好蛋糕,點燃蠟燭。
就在一切就緒,一場浪漫的燭光夜宴開始的時候,林清揚的手機響了,他笑著對頓顯緊張的齊恬說,“不會再加場了。”
說完他來到陽臺上,電話號碼是陌生的,他數著響了六聲才按下接聽鍵,可是對方並沒有出聲,他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雙方僵持了幾秒鐘後,對方先掛了機。
就在他疑惑間,手機顯示簡訊。
開啟一看簡訊的內容:活得很辛苦,我會努力。看號碼就是剛才打電話的人,是打錯了?還是惡做劇?
他隨時回了一個問號,發完就準備回去。
立刻就有簡訊的提示,“鳥兒活得很辛苦,我會努力幫它。”
他立刻浮現出環衛女孩清澈的大眼睛和受傷小鳥無助的眼神。他給環衛女孩撥電話,可她不接,半分鐘後又來了一條簡訊。
“給你打六聲,你沒有接電話,猜道你很忙,不多打擾了,我也累了,明天還要早起,拜拜,對了,別忘了一齊放鳥的約定,等你。”
林清揚想寫個簡訊拒絕約定,可是轉念一想,她累了一天,如果現在拒絕她,她可能會有一個難眠之夜,唉,就讓她睡個安穩覺吧,他心一軟寫道,“今天很忙,日後有機會再聊,你好好休息,放鳥之約,我盡力,晚安。”
發完簡訊,又等了一分鐘,見沒有回信,他才進了屋。
齊恬並沒有問關於電話的任何事。不打聽他辦的事,這是林清揚給她定的唯一的規矩,也是她唯一不敢觸及的雷區。
“我從小最喜歡過生日了,每年爸爸都會給我買一個甜甜的飄著奶油香的小蛋糕,小時候不懂,以為生日蛋糕就是自己吃的,長大了,才知道蛋糕分著吃才有味道,而且分的人越多,證明自己越重要,所以呀,從上了高中,我每次過生日都會想辦法請很多好朋友來吃,我記得最多的一次是在大學,還是你為我張羅的。”
說到這,齊恬臉色變得緋紅,她清楚的記得那一晚的生日晚會來了至少一百人,把一個三層塔式蛋糕吃得一乾二淨,也是那一晚,十九週歲的她被幸福衝昏頭腦,胡里胡塗的被林清揚哄上了床,雖然失身之後她哭得有如孟姜女轉世,但是她從來沒有後悔過。
為了那一夜,社會地位幾經變化的林清揚雖然與齊恬分分合合,可他在內心深處一直牽掛著她,始終無法將她徹底割捨,如果不是因為另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他早就娶齊恬為妻,可世間的感情就是這樣,愛恨交織,雖然辛苦,仍孜孜不倦,無怨無悔。
林清揚舉起杯,兩人碰後各自小飲了一口。
“自從那一次生日後,我每年的願望,就是和心愛的男人單獨過生日,如果沒有,寧可不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次單獨和我過生日,可我早就過了豆蔻年華,不知老天是不是在故意 折磨我,在我越是絕望的時候,反而會讓我處處生機。”
聽著齊恬大段的表白,林清揚愧疚之情頓起,“咱倆雖然不是夫妻,可相守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短了,我知道你愛得辛苦,可我愛得也很辛苦,你恨我,我也恨自己,不過,我林清揚一生光明磊落,就在感情上有些難言之隱,這點是我對不住你,我可以承諾,這輩子我不娶你,也不會娶別的女人。”
“我知足了,但是你別發這樣的誓,我知道自己不能取代那個女人,可是並不代表沒有別的女人取代她,說句心裡話,我真希望有人能打敗她,她是我的苦手,也是咱倆的枷鎖,我愛你,所以從心底希望,你能找到一個你也能全身心去愛的女人。只有你另有所愛結了婚,我才可能把你徹底忘掉,尋找屬於我的新生活,女人容易滿足,只要對你沒了牽掛我想嫁出去太容易了,所以為了咱倆的幸福,如果你遇到了真心相愛的女人,就果斷的離開我,不要拖泥帶水,那不是我認識的林清揚。”
說完這些話,早就淚流滿面的齊恬趴在桌子委屈的大哭起來,這哭聲讓林清揚想起十九歲的她,那天的清晨,她也是這樣哭得昏天昏地,直到他發誓這輩子一定娶她為妻,她才停了哭今晚呢?
是不是隻有兌現當初的誓言才能獲得原諒呢?
長長一聲嘆息在他內心深處迴響著,罷了,與其獨守那段沒有過去、現在和未來的愛,還不如給眼前的女人以幸福,他拍了拍齊恬抽搐的肩膀,就在兌現誓言的話脫口而出的瞬間,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衝進他的腦海,及時的拉住了他的話。
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