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縣城,其實就是一個鎮子,名字叫做平定堡。結果一個衝鋒就已經攻進城內,不過很快就遇到了麻煩。
鄒寶銀正準備隨後跟進,一個前鋒戰士策馬返回來:“報告團長,前面被一群人擋住去路。他們有槍,但是都把槍背在身後,不像有敵意的樣子。連長讓我過來請示如何處理?”
鄒寶銀還有這種事,當即說道:“處理啥啊,我先過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兒!”
來到前面一看,原來是三百多人打著火把,領頭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穿著牧民的青色長袍,加上斜挎著一隻盒子炮。但是鄒寶銀無論怎麼看,這個人都不像蒙古人。
鄒寶銀不會說蒙語,只能用官話問道:“老先生難道是李守信的人嗎?”
“我們和李守信沒有關係!”中年人竟然是一口標準的官話,帶有山東口音:“你們攻打李守信我沒有意見,但是不能為害我們老百姓的安全。”
“原來是這樣!”鄒寶銀似笑非笑的問道:“這麼說我的戰士危害到老鄉的安全了?”
“現在沒有,並不代表今後沒有!”中年人的語氣生冷:“李守信一萬多人馬都不敢進入我的莊子,我希望你們見好就收。至於李守信的指揮部,就在鎮北,你們到那裡去好了!”
鄒寶銀聽到這裡,心中就已經很有些不高興了,咋著,你把老子當成土匪了還是咋的?我們既然過來了,這裡就是熱河省的一部分了,怎麼可能就這麼離開?
想到這裡,鄒寶銀的臉色也陰沉下來:“老先生,我現在代表熱河方面軍正式通知你:沽源縣從今天開始,屬於熱河省的一部分!根據熱河省抗日民族政府和熱河警備司令部的命令,在熱河省境內一律不得擁有非法武裝!現在,請你們立即把武器交出來!”
中年人明顯一驚:“你們是從熱河過來的?”
鄒寶銀點點頭:“不錯,我就是熱河警備第三師步兵團長鄒寶銀。從今天開始,沽源就是我的防區。現在,請你讓手下把槍都交出來,免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中年人不卑不亢的說道:“對不起,我是二十九軍宋哲元軍長任命的察北清鄉司令,我的部下只聽宋哲元軍長調遣。”
“你聽從宋哲元的調遣,行啊!”鄒寶銀滿臉的無所謂:“既然你是個什麼司令,那就有守土一方,保境安民的責任。李守信是小鬼子任命的察東警備司令,也就是大漢奸。你和李守信沆瀣一氣,我可不可以把你當做漢奸處理?”
“李守信是李守信,我是我。”中年人毫不退讓:“李守信當漢奸,並不代表我也當了漢奸。至於和李守信和平相處,是因為察哈爾同盟軍解散以後,宋軍長命令不準和日本人發生摩擦。”
“呵呵,那行!”鄒寶銀笑著說道:“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交出武器老實為民;第二,帶著你的人立即離開沽源縣境內。如果你冥頑不靈,你也應該知道我們熱河省根本不聽南方政府的任何賣國命令,隨時都可以把你抓起來!”
“至於什麼狗屁不準摩擦,老子們打的就是小鬼子和漢奸!到石家莊去吧,你宋軍長的部隊都在那邊。整個察東和察北,現在都屬於熱河省,不允許有私人武裝。來人,護送他們離開縣城!”
“且慢!”中年人上前一步:“實話告訴你,我叫白玉山,祖上是從山東過來的。對於小鬼子在山東的血債,我心裡一清二楚。所以去年初的察哈爾抗日同盟軍成立,我還贊助了大批次草。我白玉山可以離開,不過有一個請求。”
“我手下有1200多名鄉勇,希望你不要為難他們。他們大部分都是耕種我的莊田,並不是職業軍人。還有,當初參加護城隊,所有的戰馬都是他們自己帶來的。除了少量制式武器是我購買的,獵槍也是他們自己的。所以,希望你能夠讓他們把自己的東西帶走。”
鄒寶銀不願意多生事端,因此點點頭說道:“你操心太多了!我們熱河的軍馬都是找蒙古朋友買來單獨訓練的,你們的馬匹我們根本就不會要。只要他們今後不給小鬼子辦事危害鄉里,我們熱河警備司令部一律不予追究。制式武器全部留下,兩個小時之內立即解散!”
鄒寶銀好不容易把白玉山打發走,然後又派一個連在附近監視。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雖然白玉山也恨鬼子,但是他屬於宋哲元的人,也就是南方政府的人。
一般情況下都和熱河方面軍尿不到一個壺裡,萬一整出點兒啥動靜,那才是陰溝裡翻船。
“老鄒,你還在這裡發什麼呆?”關雄匹馬單槍衝了過來:“我找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