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大的幸福。
離開夏雪晨的日子成了肖川從未體驗過的一種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心緒惶惶。
失去比得不到更殘忍。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肖川的幻想一天一天地破滅。他原本還心存僥倖,以為夏雪晨只是一時悲傷過度才會提出分手。等他想通了,自然就會回到自己身邊。他每天都會給夏雪晨發一條問候和安慰的簡訊,每次他都幻想著那頭抱歉或想念的話兒,但每次開啟手機,都是簡短的“好多了,謝謝”,一次一次,肖川心如死灰。
心中不甘,肖川開心每天給夏雪晨打電話。起初,夏雪晨還會簡單地應付幾句。之後,便不再接電話。肖川撥來撥去,總是嘟嘟聲,那聲音,一遍一遍,讓肖川的心從溫熱漸漸變得冰涼。
肖川和夏雪晨的宿舍離得並不遠,可是,肖川總覺得自己應該尊重夏雪晨,沒有主動去宿舍打擾他。他期待,他們的愛能夠自然覺醒。
除了偶爾打個照面,夏雪晨和肖川越來越疏遠。那些美得刺眼、令人髮指的曾經,似乎再也回不去了。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肖川一天一天地麻木起來,不再期待奇蹟發生。
心亂如麻的時候,失眠是難免的。何以解憂,唯有杜康。肖川再也不想一個人在黑暗中咀嚼淒涼。他開始深夜泡吧花錢買醉,醉了就混跡舞池,誇張地扭曲自己的身軀,讓心痛的感覺在重金屬的打擊聲中被酒精磨掉。
醉眼迷離,混混飩飩,恍惚中,一個身影湊了過來。
“帥哥,喝一杯?”一個油頭粉面的小青年。
“怕你?”咕咚咕咚,肖川連下三杯眼前的不明液體。
“真爺們兒!哥喜歡。”小青年滿是刺青、青筋微凸的雙手試探著爬上肖川的背。
“你誰啊?”肖川平日裡對那些一拍腦後跟粉底便飄飄直下的男星最是深惡痛絕。
“帥哥,別怕。我是這的常客。叫我皮特就行。”小青年時不時朝幾個路過的同型別妖男拋個媚眼,七彩的毛髮隨著音樂的節奏搖來擺去。他的手在肖川的背上游走,受到許可似的,試圖從肖川的皮帶裡面把上衣抽出來。身子也趁勢靠近肖川,下作的眼神直勾勾盯緊肖川,妖媚的氣息緩緩吐露:“今夜陪哥哥玩玩?”
小青年的舉動,肖川剛才並非沒有察覺,只是覺得,都是來買醉的,不出格就好。顯然,小青年和肖川對出格的理解不盡相同。肖川的上衣已經脫離了皮帶,小青年細滑的手指飢渴地探入摸索著肖川的肌膚。
“操你媽!閃一邊去!老子你玩不起!”怒火沖天,肖川一把將小青年掀翻在地。
“你……你裝什麼純?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盤?”小青年捂著劃出口子的半邊臉,恨恨地瞪著肖川。
“什麼地盤也不允許你隨手就摸!”肖川氣急,右手抱拳,上揚,正準備痛下狠手。
“你給我過來!”一個高亢的女聲,莫名的熟悉,熟悉到令人生厭。這是肖川的第一印象。
被拉著跌跌撞撞出了酒吧,涼風習習,肖川才看清,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名鼎鼎、如雷貫耳的雷神——雷風女神經病是也。
“你?你可真是冤魂不散。”後半句肖川是在心中嘟囔的。
“臭小子!你居然來這種地方?活膩了,是不是?”雷風毫不手軟,直接揪住肖川的耳根使勁往上拉。
“神女,神女,我錯了。我錯了。要斷了。要斷了。救命啊!”低聲下氣,大聲求救,才保住了耳朵。
“這不就是酒吧嗎?”肖川低頭,悶聲說。
“這不但是酒吧,還是一家同志酒吧。”雷風也不拖沓,直言不諱。隨手燃起一支摩爾,又細又長的煙體越發襯得雷風細指纖纖。
“你沒騙我?”風吹得肖川清醒了許多,眼中掠過厭惡、震驚、後怕、自責等各種情感,眼皮不自覺地抽搐起來。
“現在知道害怕了。前段時間,N大的肅清行動鬧得沸沸揚揚。現在正是敏感時期。Y大雖然沒有命令禁止,但是,今晚之事若是被那些好事之人抖出去,有你受的。網際網路的強大你是知道的。
你和夏雪晨的照片別以為姐姐我不知道。《N大又現同性戀醜聞》中的主人公是誰,你比我清楚。懶得搭理你。”雷風優雅地吞雲吐霧,言語卻不減半分犀利之風。肖川只覺得自己被眼前的女人一遍一遍的掃視著,透視著,一絲不剩,赤裸裸的。
“你怎麼知道那是我們?”肖川明顯乖了許多。
“別問這麼弱智的問題。不想想姐姐我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