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覺得生命是如此的溫暖,生平第一次放下矜持,拋卻雜念,真實地將自己的最愛捧在懷裡。第一次貼著他的心,第一次挨著他的臉,第一次親密無間地感受他的惶恐和快樂。
他們熾熱的雙唇瘋狂地交結、吸允、撕咬,直到分不清是誰的唾液、誰的血液穿過牙齒,經過口腔,滑過自己的喉嚨,融入自己的靈魂。
人生如此,夫復何求。一次也是永恆,一次也才足夠,一次便是一生。
“小晨,不要哭。你是個男子漢,無論你的內心多麼緊張,無論你多麼害怕,無論你多麼無助,不要怕,一切都會過去。勇敢起來,堅強一點,做你真正想做的,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靠著林遠的身體,夏雪晨覺得整個世界都睡著了,真實的溫暖,真實的擁抱,真實的淚。
深怕從下一秒開始,將永不會再這麼真實地感受這份真心,夏雪晨只有把林遠抱得更緊,更深,更別無所求。
“小晨,不要為我難過。藍楓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對我也很好。我會幸福的。”林遠的話飄散在風中,一字一字刺激著夏雪晨的耳膜。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小遠哥,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為什麼?這不公平——”夏雪晨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來,他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喜歡這麼多年的男子就這樣一走了之,從此與自己形同陌路;不甘心自己心心念念守望這麼多年的感情就這樣無疾而終,從此連談及和觸碰的勇氣都沒有;不甘心自己和林遠的青春、激情、回憶就這樣被世俗否定;不甘心讓自己喜歡的人就這樣從此步入一條道貌岸然的不歸路。
夏雪晨拼命地追逐林遠的腳步,他想告訴每一棵大樹,每一顆星星,他要林遠,他需要林遠。漸漸地,他累了,跌跌撞撞、有氣無力地倒下了。
林遠究竟沒有回頭,他的背影凝成永恆的姿勢,鐫刻在夏雪晨的腦海中。
二〇〇八年一月八日,表白。最初的愛,最後的愛。
作者有話要說:
☆、二一
夏雪晨記不起自己是怎樣回到宿舍的。早上醒來,腦袋沉重,眼皮抬不起來,四肢痠痛,他的衣服整齊地放在一側。
“雪晨,你的眼睛腫了?”
“嘴好像也腫了。”
“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的身體一年四季都腫著!都說了Y大的蚊子超多的嘛。”
“你那是臃腫!本質是脂肪;雪晨是浮腫,本質是血液。一樣嗎?”
“雪晨,不會是草莓吧?我瞧瞧~~”
“各位,距離八點的考試還剩下二十分鐘。”夏雪晨關鍵時刻解了圍。
“My god!”
“Shit!”
“Fuck!”
剛才還無所事事的眾人一下子慌了神,紛紛從床上彈起,穿衣、洗漱、用餐、準備夾帶、整理文具,大難臨頭,自顧不暇。
八點到十點是現代漢語考試,屬於必修課,七十分及格,放在最後一門,算壓軸。
現代漢語老師自始至終都沒有劃過任何一句考試重點,夏雪晨昨天一整天都沒有好好複習,昨晚受了冷風,心力交瘁,感冒了,完全憑著平時的課堂積累,迷迷糊糊答題。最後三十五分鐘,實在困得不行,第一個交了試卷,跌跌撞撞回了宿舍。
夏雪晨交卷之後,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一些同學因為缺乏考試重點,只能空著大部分題,見有人交卷,便如驚弓之鳥一般,奈何腦中沒有積累,只能空悲切。
一些同學唯恐時間不夠,開始胡亂地以寫滿試卷為重點,東拉西扯、生搬硬套,整個試卷的試題中出現過的名詞和定理都被他用了一遍,但還是有一些白的地方。
大部分同學受到交卷的刺激,開始小範圍活動起來,紛紛翻動自己的試卷,意圖趁著這股聲勢和周圍人互通有無,優勢互補,實現資源最佳化配置,但他們的不法企圖最終在現代漢語老師的一聲令下後猝死夭折。
現代漢語老師見有人交卷,便拿著夏雪晨的試卷隨意翻看起來,最終作出如下評論:“不錯,不錯,可以得九十分。你們抓緊作答,還剩十五分鐘。”
一番評論,二次令局勢動盪。
“哎--”
“哎呀--”
“要是坐在他旁邊就好了!”
哀怨之聲不絕於耳,更有心靈脆弱之人低聲啜泣起來。
考試時間到,幾個死抓試卷不肯放手妄圖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