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憬覺,那有不耿耿於懷之理?
又聽朱潔馨續道:“兩位既然明白,在下也不便相瞞,我這番跋涉間關抵達莽蒼,還不是為了阻止赤煉人魔作惡下去?”
方洪吃了一驚,問道:“貴幫與那魔頭也有過節麼?”
朱潔馨搖頭道:“那又不是,在下此來,乃是想向他奪回一套曠世武笈,不知如何那套武笈竟落在這魔頭手裡!”
說到這裡,朱潔馨定睛細看方洪滿臉詫然顏色,心中想道:“莫非陰陽二怪武笈落在赤煉人魔手中,當前兩人尚不知道?”
卻聽方洪一臉疑惑顏色,問道:“什麼曠世武笈,怎地在下沒有聽過?”
朱潔馨莊嚴地應道:“還不是長白陰陽魔宮的七十二種絕世武學麼!似此無上武功,若落在壞人手裡,豈非如虎添翼,因是之故,在下急趕來此,準備攔截奪回,然後用龍蜃幫名義,折簡天下英雄,聚會公決!”
方洪哦了一聲,這才明白龍蜃幫果然棄惡從善,才明白朱幫主廝守莽蒼的一番苦心!
一瞬間,方洪忽地心念怦然一動,心中吃驚道:“照這般說,我娘必已遇上那魔頭啦。七十二種秘笈,本是娘承受陰陽門遺產,一向由其保有,怎會落在赤煉狗賊之手?”
越想越是心慌,臉色跟著大變,口唇顫動,幾番想用口說話,卻說不出來。
這時,卻聽秦寒梅顫聲叫道:“洪哥哥,如朱幫主所說屬實,伯母她老人家恐怕已遭……”
這位姑娘與方洪血脈相連,痛養相關,乍聞訊息,心中一急,竟是淚滴當場。
直看得朱潔馨莫名其妙,驚問道:“這位小哥,你說什麼,怎地忽然傷心掉淚啦?”
方洪對秦寒梅安慰道:“家慈若果真返中土,亦必非孤身單行,我料寶島各人過節必已化解,寶島高手如雲,必有人陪她一起走路。梅弟休憂,即使秘笈落在那魔頭手裡,也必定是偷竊而得,諒娘無虞,如此說來,家慈想已重返中原了!”
朱潔馨此際才聽出端倪來,不禁奇道:“尊駕貴姓大名,看你家數,分明出諸赤城門牆,令堂何人,莫非是陰陽宮甚有淵源人物?”
話裡朱幫主早已聽出,方洪的母親乃陰陽門七十二種秘笈的掌管人,若非陰陽魔宮門人,怎能有此緣法。同時她心中引為怪異者,是赤城與陰陽二派,一向世仇,積不相容,怎地母子二人,竟是敵對派別!
她那裡會知,陰陽門面目早已改換,與她的龍蜃幫一般,已成武林正派,這段底蘊,若非親睹耳聞,難怪局外人莫測高深了。
朱潔馨話聲方落,陡聞方洪長嘆一聲,抱拳道:“恕小子方洪适才得罪,但願幫主海涵!不錯,我方洪是出自赤城之門,家慈苗金鳳刻為陰陽宮掌門,正是七十二種秘笈的承受人!”
朱潔馨反覆吟哦:“苗金鳳,苗金鳳前輩,唉,怎地我從沒有聽見過武林中有人提起令堂大名!”
她那裡知苗金鳳之晉掌陰陽宮門戶,乃屬天假其緣,其本身不過武林小輩,名望技業,俱少人知,朱潔馨何由能知?方洪強笑道:“家慈一向隱居天姥一線天中,少問江湖俗事,也非武林高手,難怪朱幫主沒有耳聞!”
當下,乃把寶島之事說出,朱潔馨才知苗金鳳來歷以及承掌陰陽門的一段淵源。
方洪把始末奉告完竣,復呵呵笑道:“家慈與幫主見解如出一轍,她也認為善善惡惡,端在人為,與門派無干,故爾才接受單老前輩臨危之命!”
朱潔馨吹了一口氣道:“天命有所歸,善惡也有變化之日,像我龍蜃幫,以及令堂掌門的陰陽一派,夙譽不馨,也有其輝煌之日,這倒是武林一大喜事呢!”
經過這番解釋以後,彼此疑竇,已然雲散風流了。朱潔馨偶然翹首望了遠天一下,但見日影已漸西斜,不知不覺已過了好幾個時辰,黃昏行將降臨。
過了半晌,朱潔馨對方洪道;“看來赤煉人魔未必會返老巢,在下所引為憂者,就是其身挾武學至寶,此時如不從速踩緝,以那魔頭生性之狡獪,心思之靈巧,倘當真覓得秘穴,就難找了,若被其練成氣候,那其間,怕又是武林一大劫數,方兄臺以為然否?”
方洪點點頭道:“但願幫主見義勇,相踩緝則個!”
朱潔馨笑了一笑,說道:“君子當仁不讓,我輩江湖道豈有見義退縮之理。”
稍停,她說下去道:“過去,在下不知令堂乃武笈主人,是以插手爭奪,此刻已然明白,自然不好意思插手,方兄臺客氣了,相助也只好從旁,至於尋覓大任,還是由方兄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