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雪衣銀裘,華紗繫帶下墜青色寶石一枚,儼然比雁螭更似風月場上的公子哥兒,俏皮俊朗,十分華麗。昨日她滿臉黑泥的,沒想到竟是個小美人。
九方漓容向蘇黎笑了笑,又轉頭看著雁螭裝一些物件,“無缺,夸人可不能用慘絕人寰。”
丁小羽聳肩,“當然,如果今天咱不是去搞破壞的話。”
蘇黎緩和氣氛:“丁右使好俊俏,真如小公子哥一般。”
丁小羽故意奇怪地問:“公子無缺的名號,莫非蘇掌門沒聽說過?”
蘇黎一愣,“未曾,請右使告知。”怎麼最近總冒出江湖上她不認識的人物。
丁小羽哈哈狂笑:“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本公子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為了防止江湖被破壞,為了守護江湖的和平,貫徹愛與真實的邪惡,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丁無缺!我,是穿梭在風月場上的美少年!美女,美麗的姑娘在等著我!——就是這樣,喵。”
蘇黎失去了思考能力,半晌才反應過來丁小羽在開她玩笑。此時丁小羽正和旁邊一個小女婢搭訕,九方漓容和雁螭平靜地交流著什麼,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她不禁問:“丁右使莫非……一直如此?”如此不給人尊重?
九方漓容抬頭,想了想,“對,失禮了。”
蘇黎眉心一蹙,怎麼如此維護她,“我們……和左使、右使,不分開走麼?”真是不想和這女人同路。
九方漓容奇怪:“黎兒有比一起出城更好的法子麼?”
蘇黎忙擺手:“沒有的。”
半晌後,四人馬車上坐定,丁小羽怡然自得地和雁螭坐在一側,雁螭內心不禁有點忐忑,但礙於蘇黎在場,沒有表現。反而丁某人十分自若,一入馬車就歪在靠裡的位置上打起瞌睡來。
雁螭腳尖踢踢她:“丁右使,請勿偷懶。”
丁某人忽然火大直起身子:“踢毛啊你!主上都沒吱聲兒,你個狗腿著什麼急!死開!”然後閉緊眼皮又歪了回去。
雁螭搞不懂此女為何變臉比翻書還快,只好先禁聲觀其變。而他看不見的是丁小羽衣袖下捏緊的雙拳和沒入肉中的指甲,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丁小羽頭痛欲裂。
丁小羽依然是一副困極欲睡的樣子。
蘇黎和九方漓容說著計劃,也沒顧二人。
“南城門口應是薛勝的人,頂多再有莫雲崎。”蘇黎道。
九方漓容漫不經心,“他當然不會放心用七俠派的人。”
蘇黎笑笑:“劍陣之類尚好應付,萬雪盡帶著人馬守住西邊兒,或是以為我們會走原路返回。那個他們要找的陸小鳳我沒找到,只好遣人帶了個假陸小鳳去移開他們視線,我們還是走南門。”
雁螭不動聲色,瞞過蘇黎失蹤的是丁小羽而不是陸小鳳,本就是他的功勞。
蘇黎繼續說:“喜鵲大街上伏了兩百人,即使萬雪盡發現那陸小鳳是假的,擺脫了他們的劍陣折回來,我們大概都到了慶陽江畔了。莫非只許薛勝的人用陣不成?”
九方漓容只笑笑,沒多言。丁小羽也似早就熟睡。而蘇黎只聽氣息便知丁小羽在假寐,於是問:“右使以為此計如何?”
丁小羽平靜睜開眼睛,看著她,“不是都安排好了麼。”她撩開簾子稍微瞅瞅窗外,“雁左使,本右使想吃鮮鮑蟹黃,花雪樓的。”完全不關心大事。
蘇黎一愣,心裡微微鬆了口氣,看來自己多心,丁小羽分明不是能在大事上幫助九方漓容的人,怎麼會成為她的對手,又怎麼可能是那個在倚雪谷殺了肖莫殘的羽夫人……
雁螭嗤笑:“呵,丁右使想吃便自行購買,本左使那被你襲擊的腿骨還疼著。”
丁某人因為早上起來便頭重腳輕沒有吃飯,十分後悔昨晚惹了雁螭不快,一下抓住雁螭的肩膀:“雁左使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月落烏啼霜滿天,夫妻雙雙把家還,原諒我吧!”
雁螭嫌惡地抽身,“憑什麼,自己去。”
丁某人搖頭,“等我買完了跑回來,蟹黃都涼了,腥的不好吃。你一會兒反正要出去辦事,幫我跑一趟吧,我給你作首贊詩!”
雁螭想了想,“贊來聽聽。”
丁某人直起身,高亢地:“這首詩名字叫——《雁左使的腿》!”
雁螭撐在膝蓋上的手稍微一頓。九方漓容看了他一眼,充滿調笑地說:“這題目還是很大氣,真是巧了……用五言還是七言?”
丁某人搖頭,“這是首現代詩,不講格律的。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