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碎?”
這是奸計,不要睜眼不要睜眼!
我繼續裝死……
含光沉默下來,我細細聽周遭的動靜,燭火間或噼啪炸響,窗外的風嗚嗚叫著,吹得樹葉也颯颯作響,任何的一種聲音似乎都比含光的呼吸聲要大上許多。
我眯開一條縫,正想偷偷看下他,他卻忽然說道:“白寒,還不起來嗎?”
哼,丟臉都丟盡了,死也不要起來!
“真不起來?”他又問了一遍,我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過了半晌,他輕嘆一口氣,站起來,拍了拍我的屁股,低聲道:“既然你喜歡這裡,那你就繼續睡吧,我回房了。”
我覺得臉上的溫度一下子升了老高,他打的力道不重,卻令人覺得羞恥。我猛地跳起來,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含光垂眸看我,似乎也不怕疼,就這麼任我咬著。嘴角微微彎起來,他用另一隻手摸摸的腦袋,輕聲說:“你若一輩子都是這樣也不錯,反正我陪著你……”
我困惑地眨眨眼,慢慢鬆開牙關。
誰要一輩子都這樣了?你變回兔子來試試看?我也要餵你吃奶!
“不鬧了,來,我們回去睡覺。”
含光笑了笑,將我抱起來,其實他愛乾淨的程度並不亞於我,但是這回我的血染髒了他純白的衣袍,他也不曾動怒。
甩甩尾巴,我安心地窩在他懷裡,頭一遭覺得心裡很安靜,像風輕輕掠過草原,有股溫柔的力量滲透進來。
隔天早上起來,陽光依舊是明媚的,樹是青的,風是暖的,含光依舊還是那個討厭的含光,可是我好像有些不同。
一雙溫熱的手臂擱在我的腰上,我只要微微抬眼就能看見含光凌厲的臉部線條,而低頭就能看見……渾身赤|裸的自己。
這個情況說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我皺緊眉,正在苦思要怎麼樣不吵醒他偷偷溜走,一道暗啞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來:“你在想什麼?”
“想怎麼走啊!”我順溜地回答出心聲,“怎麼覺得跟做夢一樣……”
“確實像在做夢,一大早醒來,白虎大人光溜溜得躺在我懷裡,還難得如此安分。”那人笑著說。
“對……啊……”
我猛地瞪大眼,脊背陣陣發涼,嘴巴張張合合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含光笑吟吟地欣賞完我的窘態,目光漸漸往下移。我一愣,也跟著他的視線往自己身上瞧,臉頰感受到的溫度逐步上升,最後只能閉上眼,惱羞成怒地吼:“看什麼看!沒見過人長什麼樣啊!”
“見是見過,”含光湊近一些,氣息也隨之縈繞在我鼻尖,“不過像白虎大人這麼秀色可餐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
心越跳越快,聲音大得像是在耳膜處敲響,我連忙往後仰了仰,生怕被他聽見,很沒出息地說:“……別、別動!”
含光很聽話,挑了挑眉,微微翹著嘴角看我,確實沒有再靠近了。
可是他的手臂還隔在我的腰上,那熱度幾乎像要將我肌膚灼傷一般,令人覺得慌亂、失措。我不敢與他對視,目光遊離在他下巴處,穩住聲音說:“姓光的!把你的手拿開……”
頭頂只有含光均勻的呼吸聲,他卻半天沒有動作,甚至一聲不吭。
我忍不住抬頭看他,目光一經接觸,他便笑起來:“白虎大人這不是在為難我嗎?你先是叫我不要動,然後又讓我動。在下愚鈍,實在不是此刻是動好呢,還是不動好呢?”
“含光!你少跟我耍嘴皮子!”
我瞪他一眼,耐心告罄只好一把推開他,爬起來就要走。我睡的是床的裡面,要出去必然就要跨過含光的身體,這麼一來,就等於騎坐在他身上了。要是動作夠快,本來是沒那麼尷尬的,可是就在我一腳跨過去的時候,他滾燙的掌心卻忽然握住了我的腰。
當時我確實愣住了,垂眸看他的時候,這傢伙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表情。
心裡有些發憷,我抿緊唇,正有些糾結是要一拳揍暈他,直接逃竄而去好,還是再好好跟他說一下的時候,他卻微微笑起來,低聲說:“滄海明珠你要了,就再也不能丟,知道嗎?”
像是被他認真的神情唬住了,我居然傻兮兮地點了點頭。
含光滿意地鬆開手,心情像是不錯,翹起嘴角笑道:“你要回去就走吧,遲了我可要反悔了……”
反悔?你這白兔精有什麼資格反悔!我墮落如斯,還不都為了你!
況且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