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可是他該怎麼告訴艾達呢?
休斯在告訴他肯特是他的紙人後,簡墨就主動離開了。一是因為氣氛太過壓抑,二是如果繼續帶下去,他們可能就會談到肯特遺言背後的意義。這是簡墨並不想知道的。
因為簡墨也高度懷疑這個叫里昂的人的身份,甚至一開始還懷疑他的存在與否。艾達說肯特拜託里昂為他們找到西一區的組織,但是事實上艾達一直沒能聯絡上組織對接人。這會不會是肯特借當前反貴族組織的混亂局面自導自演的一出糊弄艾達的戲呢?
也有第二種可能,如果這個里昂真的是反貴族的一員,肯特這句遺言明顯是在提醒休斯注意里昂的危險處境,那麼休斯和反貴族是絕對逃不了關係。皇冠家族的未來繼承人投身反貴族事業,這大概會炸翻整個歐盟吧。
簡墨甚至還腦洞大開地想到第三種可能:里昂會不會明面上是貴族,暗地裡是反貴族組織的高層,實際上卻是貴族勢力安插在反貴族組織裡的間諜。反貴族組織誤以為里昂是同情並擁護反貴族事業的貴族,於是借用里昂的貴族身份蒐集調查局抓捕反貴族分子的情報。肯特最後一句話完全可以反過來解釋,里昂的雙面間諜的身份被反貴族勢力發現了。
無論真相是這三種可能中的哪一種,簡墨都不想去了解。他是馬上要離開歐盟的人,知道的越多,心裡的牽掛越多。
至於艾達,簡墨覺得無論是那種可能,都不適合讓她知道。第一種肯定讓人生氣;第二種對於沉浸在悲傷和復仇情緒中的艾達來說,也許會促使她做出一些莽撞不理智的舉動;至於第三種可能必定會讓艾達急於向組織揭露里昂的身份,但在現在局勢下,風險是巨大的。
所以簡墨打算實話實說,他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啊。
“李院長,爸爸會很感激你的。”無邪手裡拿著一張薄薄的地圖,上面某處被紅色的記號筆劃了一個圈。
“不必謝我。我只是為了李家的未來著想。”李銘苦笑,“李家第五代最出息的就剩下微生和微寧兩個人。如果他們真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我真是不知道李家會變成什麼樣子?”
“爸爸肯定是不樂意承認自己李家人的身份的。”無邪笑道,“而且,這也不是我們的錯。這麼多年來,爸爸都沒有針對過李微生做什麼,現在可是他莫名其妙來找我們的茬。而且最近還越來越不掩蓋自己的企圖了,連曙光獨立共和國和紙人自由聯邦都看出來了,都在聯絡我們:問我們要不要考慮併入他們?”
李銘嘆了口氣:“現在李家裡只剩下微生、微言兩人。微言,我對他完全不抱期待。微生,又一意孤行。李家將來到底是要交到他的手裡。我的確是有心無力。”
“您就真的沒有想過自己掌控李家嗎?”無邪試探道,“雖然爸爸不會採取什麼支援手段,但是他肯定會很高興看到的。”
李銘搖搖頭,然後正色道:“這上面只是我根據所有能收集的資料勾畫出來的一個範圍。雖然已經小了很多,但是你們還需要繼續搜尋。這麼多年來李家老宅都沒有被外人傳入過,它的周圍必然有采用了很多掩飾和保護的手段,不會讓沒有進入資格人輕易探查到。所以,你們還是抓緊時間。”
艾達站在邢教授家的樓下,心裡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此行能不能成功。
簡墨去見過休斯後,她問過簡墨見面的情況。簡墨說,他只負責帶口信,其他的與他沒有關係。
簡墨的回答她是半信半疑。畢竟簡墨一直不樂意攪到反貴族的事情中,說他刻意撇清自身避免沾染麻煩,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難道就一點都不好奇肯特為什麼要找一個與自己過去從無交集的人,臨死都不忘通知這個人?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值得肯特拿性命去交換?
史蒂芬那天說的話,她後來也思考過,覺得雖然開始聽來荒謬,但是不是絕對沒有這種可能。她加入組織有幾年時間,時有收到上級發來一些看起來莫名奇妙的情報和指令,但後來都被事實證明,這些情報和指令不是無的放矢——它們幫助他們躲過了數次毫無徵兆的抓捕,也為他們多次行動提供了準確的依據。
她和同伴們曾經討論過,認為訊息的來源必然是組織潛伏在敵人中的間諜所探聽到。而能夠讓敵人放心將資訊交付的人,自然是背景和身份都能夠過關的人。
所以,說他們組織的情報人員有一部分出身貴族世家,艾達一點都不奇怪。只是若這個物件換成休斯約克,這名皇冠家族的繼承人,又未免太過匪夷所思。
既然關於肯特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