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跟你說過，十二區待不下去了。”史蒂芬望著遠方的一處灌木叢，“當然，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那些從我口中洩露的秘密，只有我最清楚可能會牽連到那些人和組織。我造成的惡果，我總要盡力彌補一些吧。”

發生了十二區的事情，艾達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十分尷尬和左右為難。但不管怎麼樣，史蒂芬現在面臨的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局面下還能堅持為反貴族的事業奮鬥，這份執著和熱忱，艾達著實有些動容。

“簡墨，現在還和你在一起嗎？”史蒂芬問。

艾達胡亂點點頭，苦笑了一笑：“實際上，我現在身邊還有他派出的人在保護。不然我可不敢這麼堂而皇之地走在大街上。”

史蒂芬又看了一眼灌木叢：“這個人確實是挺可靠的，如果不是我一葉障目自以為是，現在也不會有這樣糟糕的局面。”

“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吧。”艾達說，“你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史蒂芬笑了笑，搖了搖頭。他心裡也清楚，艾達現在自己都需要保護，怎麼又會有餘力來幫助他。即便是有，也是借用簡墨的力量。

“阿爾傑·科林是一個謀算很深的人。你從十六區來的，應該比我更瞭解他。”史蒂芬拍拍艾達的肩膀，“你彆著急，總有報仇雪恨的一天。”

“邢建華？”阿爾傑·科林看著助理地上來的最新資料，“這是休斯·約克暗中資助的學者。”

“是的。主要是做紙人研究的，在泛亞有些影響力。”助理說。

“紙人？”阿爾傑·科林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他最近有些什麼研究？”

“這個，現在還不太清楚。只知道這位邢教授收集了很多早期貴族的資料，還有歐盟這邊早期紙人的資料，涉及的內容很多，很難判斷他的研究到底是什麼？”

阿爾傑·科林將資料丟在桌面上：“繼續調查，但暫是不要驚動他們。還有，簡墨是怎麼找到這個邢教授的，查一下。他透過這個位邢教授找休斯·約克到底是什麼目的？”

簡墨看著躺在床上的三人：“他們從回來就一直這樣？”

此刻躺在床上的三人正是帶著艾達找到肯特的六名紙人中的三個。

“因為異能禁區的原因，他們身上的傷害主要還是物理傷害。”二十一眼睛裡帶著淡淡的擔憂，“這一點對我來並不是難事。恢復正常的三個人也證明我的治療是有效的。但是這三個人，我目前還沒有查清到底是什麼情況引起的。”

簡墨走到一人身邊觀察，床上的人面色與正常無疑，紅潤有光，但是稍稍仔細看看就會發現，他整個人都陷入一種精神極度萎靡的狀態，好像隨時都會睡著。

“吃飯喝水，大小便都正常。但是感覺全身乏力，不想動彈。但是如果有意識去做，也不是做不到。至少從機體功能來說，他們的身體都還是正常的。”二十一補充。

簡墨閉上眼睛，仔細去感覺三人的魂晶。

過了兩分鐘，他收回了自己的感知，面色變得十分難看：三人魂晶周圍的波動相對於其他的紙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增強。

“少爺。”簡要站到簡墨身後，勸慰道，“無邪已經盡全力在搜尋李家老宅的下落。”

簡墨點點頭，他知道無邪已經很努力了。最近紙人部落面臨李微生的全面打壓，但還要從中打探李家老宅的事情，無邪的負擔也很重。

“你的六度分割的最佳路線預感，確定還是在那兩個身上。”簡墨想再確認一下，雖然之前已經與簡要確認過一次，但是五十五紙人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多了，所以他不希望中間出任何方向性的差錯，耽誤寶貴的治時間。

“是的。”簡要確認道，“李微生和李銘。”

李微生那邊根本不做指望。李銘雖然從來沒有成為李家嫡系繼承人，但是他畢竟支援過李微生，也是李家的核心成員。因而李銘也是最可能獲知李家老宅地址的人。

當然，更主要的是，李銘也是李家中與簡墨關係最親近的人，沒有之一。

“對，艾達。漢森剛才在找你。我想，她應該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簡要道。

簡墨猛得停住腳步，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他知道艾達想問他什麼：肯特臨死前託他帶給休斯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肯特和休斯到底是什麼關係？肯特那天到底是要什麼人見面才被人圍攻導致慘死的？

如果不是因為清楚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艾達早就想問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