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句話,詫異的抬起頭看了眼坐在竹榻上的皇后娘娘,本是溼潤的眼瞳微微的泛著透亮的光澤。
孫芷煙也是笑著抬起頭望了眼秦戰,似乎是在給他一種無聲的支援和依賴。
秦戰看了眼嬌妻,又瞧了幾下杜離後,終於開口說著:“屬下的人不太敢過於靠近,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小心翼翼的跟隨著;而蕭太后的人十分機警,每次在見到蕭大人時都是口頭轉述,從未留下半點紙張證據;不過就算是這樣,我的人還是打聽到一些,似乎是關於西北戰場上的事。”
“西北戰場?”陳葉青納悶了:“蕭家現在連內宮和江北都搞不定,怎麼又扯到西北戰場上?”
孫芷煙道:“表姐,西北戰場不是戰局緊張,大宛騎兵一直以來都蠢蠢欲動嗎?”
陳葉青寒了臉色,其實關於西北戰場他也瞭解的不多,只是知道趙禮一直對西北戰場的事情很是上心,前段時間蕭騰的八百里加急文書幾乎每日都會呈現在他的龍案上,前朝也因為西北戰場之事已經發生了好幾次的爭辯和研究;但一直以來都是因為主戰和主和派斗的不分上下而草草收場;蕭家似乎是站在主和派一方的,難道是蕭家知道自己在江北的官場已經出現無法彌補的紕漏,這才想到了禍水東引,想借著西北戰場拖住趙禮剷除蕭家的腳步?
不!這似乎也並不可能!
要知道,這西北戰場的戰將幾乎都是趙禮的人,蕭家想要從中使壞,絕對是不可能的;蕭騰是不可能背叛趙禮投靠蕭家的。
陳葉青真的是越來越鬧不明白蕭太后和蕭意在搞什麼鬼,總是覺得眼前迷霧重重,而在這迷霧背後,一定是隱藏著一個天大的陰謀。
陳葉青想的腦仁疼,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發麻發疼的太陽穴,頗為疲憊的說道:“以前那個蕭意沒進宮前,蕭太后那個老巫婆還沒這麼高的段數,如今來了一個足智多謀的蕭意,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實在是難以對付;蕭家先是打上了靖王封地的四座精煤礦山,跟著又和西北牽扯上關係;這兩個地方我怎麼想都沒有共通之處,真是猜不住來她們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表姐,你剛才說,蕭家打上了靖王封地的精煤礦山?”孫芷煙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開口問道。
陳葉青疲憊的看了眼孫芷煙,有氣無力道:“沒錯,這也是我為什麼要秦戰盯著太源宮的真正目的,蕭太后以前欺負我也就罷了,如今連靖王她都敢欺負一頭,可見是真的要辦什麼大事了。”
秦戰輕輕地抓住孫芷煙,眼神迫切的問著:“煙兒,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一聽秦戰這話,陳葉青立刻坐直身子;他怎麼就忘了呢,他的這個小表妹可不是個普通人物,這個女諸葛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孫芷煙給了秦戰一個放心的眼神,慢慢踱步走在內殿的正中間,在眉心緊縮的來回走了好幾圈之後,本是粉嫩的臉頰忽然變成一陣青白之色,然後在猛然睜大眼睛時,如利劍出鞘般的銳利眼神裡,射出一道精銳的鋒芒。
“表姐,蕭家可能要謀反!”
陳葉青被孫芷煙的這句話驚得心口一頓,秦戰也是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幾步走上前來到嬌妻身邊,伸出手一把扣住孫芷煙的肩膀,甚至連力道都忘了卸掉,“煙兒,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
陳葉青跟著說道:“煙兒,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孫芷煙被秦戰抓的雙肩微微作痛,微擰的眉心讓秦戰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鬆開手,一眼心疼的看著孫芷煙輕輕揉著肩膀的動作。
“表姐,如果我沒猜錯,蕭家想要利用靖王封地的精煤礦山冶煉鐵器,而這鐵器很有可能就是兵器;至於這兵器作何用途,不用我說你們也應該知道,現如今整個大周局勢最緊張的地方是哪裡吧!”
陳葉青覺得自己的腦子都開始發悶了,他早就知道蕭太后,甚至是整個蕭家都是瘋狂的,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蕭太后會瘋狂到如此地步。
“怪不得!怪不得蕭太后會冒著得罪靖王的風險問他要那四座精煤礦山,我怎麼就忘了,煤炭不光能用來取暖,還能用來冶煉。”說到這裡,陳葉青就一拳砸到身旁的茶几上,整個人就像一隻被惹怒的獅子,散發著無人敢以靠近憤怒:“靖王曾經跟我說過,蕭家將整個江北掏成了一個空殼子,想要救江北,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刻籌到銀子,但是那麼銀子他們從何處得來?當時我們還譏笑著蕭家馬上要完了還在做無畏的掙扎,現在,我總算是明白過來,蕭家根本就不可能這麼隨隨便便的倒臺,他們要用冶煉好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