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聰明的,當下就猜出陳葉青的想法,嘆了口氣後,拉緊了陳葉青的手,說著:“如今我嫁進秦家,也不好跟以前一樣和父親一起商量朝堂上的事,秦家二老雖然對我很好,但畢竟秦家也是有自己的行事作風,所有女眷不能隨便干預男人的事就是其中一條;秦戰雖然偶爾會將朝堂上的事說給我聽,但他往往都是點到即止,並不會詳談;隱約間我也知道了司馬家又出么蛾子的事,表姐,你且放寬心,今日我來,也帶來了父親的話,父親說讓你小心謹慎些,但也沒必要太小心翼翼,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前朝上的事就交給他和我公公來辦,後宮裡你自己拿捏得住便好。”
陳葉青一聽孫芷煙這話,就知道舅舅和戶部尚書是站在他這邊的。
想到戶部尚書那倔強的小老頭兒,陳葉青就忍不住想笑;想必這老傢伙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政治清廉了一輩子,從來不在朝堂上拉幫對付人,沒想到因為兒子娶了皇后的表妹之後,就不得不變成了皇后的擁護者;現如今戶部尚書一定是又急又氣吧,那小鬍子一定是又翹的老高,暗地裡說他這個皇后是個不讓人省心的角色。
“司馬家我倒是不足為慮,你也說了,這身正不怕影子斜,司馬傳忽然暴斃而亡,還未查明死因,楊氏就哭哭啼啼的拿著來歷不明的血書狀告我逼死自己的親爹,雖然宗親府接下這個案子,但又因為李懷之故,我也勉強算是得到了喘息的機會;舅舅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後宮和前朝出現這麼多案子,都察院和刑部以及大理寺都會派人調查,刑部那邊雖然沒有我們的人,但大理寺卿裴毅卻是皇上的人;皇上待我親厚,他是絕對不會看著我被人陷害的;所以,現在我一點都不著急,真正要著急的人是那個想要在背後毀我名聲,害我的混蛋。”
說到這裡,陳葉青就抿了下嘴;他這些天一直都派人注意著太源宮和儲秀宮兩邊的動靜,如果不出他所料,就這兩天,蕭家這對包藏禍心的姑侄倆一定會有下一步的計劃,而他,則就是要在她們動手之際,抓住她倆的把柄,從而來一招暗渡成倉。
孫芷煙看著表姐勝券在握的模樣,當下也是放心不少,但是又想到……
“讓自己的身子受了這麼大的罪才拖延住前朝那些朝臣們的興風作浪,表姐當真是辛苦了。”
陳葉青知道孫芷煙想要表達的意思,當初前朝因為楊氏拿出的血書而鬧出了廢后傳言,如果不是關鍵時刻這個李懷壞了事,怕是他現在還無法安安生生的待在芙蓉宮裡;就算是有趙禮護著他,他也會被宗親府的那些人煩死。
想到這裡,陳葉青苦笑了一下,可是在眼底卻是一片風雨將來的陰厲之色:“你放心,我是不會讓自己白受這麼重的傷的。”
蕭意、蕭太后?!
哼,咱們且走且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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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外面伺候的宮人來報,說是秦戰和杜離一起來了。
陳葉青一聽是這倆人一同出現,當下就喜上眉梢;瞥眼看了下坐在身側的孫芷煙,見剛才還一副精明勁兒十足的小姑娘忽然因為某人的到來而變成了一個羞澀嬌媚的小嬌娘,陳葉青忍不住調侃了一聲:“果然是新婚燕爾好呀,光是聽見個名字,就能讓人這麼喜不自勝了。”
孫芷煙當然聽出皇后娘娘這是在打趣自己,當下就嬌嗔的看了眼一眼含笑的陳葉青,跟著就站起身,迎接著被宮侍領進來的秦戰和杜離。
秦戰一看見孫芷煙,明顯眼底都是滿滿的笑痕和溫暖,只是當著陳葉青的面前他也不敢放肆,先屈膝行了禮數之後,這才悄悄地靠近孫芷煙的身邊;倆小夫妻相視一笑間,情誼自是濃的化不開。
杜離現在還處於失魂的階段,但是比前幾日要好一些;就看他依然乖覺的揹著那個灰撲撲的小藥箱,沒有陳葉青的命令也不敢上前,只是找個位置安靜的站著。
秦戰來芙蓉宮,不光是來接孫芷煙這麼簡單,更重要的是,他是來彙報前些日子皇后娘娘交給他辦的那件事。
“娘娘,屬下派去盯著太源宮那邊的手下彙報,說是最近蕭太后的人十分頻繁的跟蕭大人在底下私自接觸,而且行為頗為異常。”秦戰站定後,神色嚴肅的說道。
陳葉青看了眼秦戰,就低下頭撥弄了一下手腕上戴著的羊脂玉鐲子:“那你查出來他們究竟在做什麼嗎?”
秦戰看著陳葉青,謹慎的目光又略略往站在一旁的杜離身上瞟了幾眼。
知道秦戰這是擔心什麼,陳葉青淡然一笑,說:“無妨,站在這裡的人,都是自己人。”
一直乖覺候在一旁的杜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