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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到她的背上,然後馱著他來到麥倫的騎兵們正在拆卸營房的地方。當佇列已經站好,士兵們和他們的馬匹的頭部站成一線,隨軍備用的坐騎及馱運貨物的騾子用韁繩牽引著。麥倫走到隊伍前檢查武器和裝置,明確每一個人都有銅水壺和捆在騾子背上的一袋石灰。

“上馬!”他在佇列的前頭大聲喊道:“出發!走!”“加速!小跑!”一長列婦女跟在佇列的後邊含淚送別,一直到山腳下才回返,因為她們已經無法趕上麥倫隊伍的前進速度。

“痛苦的分離,但是有甜蜜的回憶。”希爾特·巴爾·希爾特俏皮地說,他的隊員們嘿嘿地笑了。

“不對,希爾特,”麥倫從隊伍前面叫過來:“更舒服的肉慾,更甜美的回憶!”

他們放聲大笑,並用他們的劍鞘敲擊著盾牌。

“他們現在笑,”泰塔不動聲色地說:“可是讓我們走著瞧,在火爐似的沙漠裡他們還笑不笑了。”

他們朝下面瀑布的峽谷望過去,那裡沒有波濤洶湧般湍急的流水。那險惡的岩石群,通常對於船運來說是危險的,現在暴露在外面,像一群野水牛的後背又幹又黑。在頂端俯視著峽谷的峭壁上,矗立著一個高高的花崗岩方尖碑。當人們牽著他們的馬匹和騾子涉水而過時,泰塔和麥倫攀上懸崖,來到碑前,站在碑座邊,泰塔大聲地讀著碑文:“我,王后洛斯特麗絲,埃及之攝政,第八位法老麥摩斯之遺孀,王儲邁穆農之母,繼吾統治兩王國者,邁穆農也;授權立此碑。

“此碑乃我誓言之契約與象徵,我諭告埃及臣民,蠻族驅朕至荒野,他日吾必返於臣民之中。

“此石碑於我執政初年立於此,是年為法老齊奧普斯建最大金字塔之後第九百年。

“此碑若金字塔般矗立,若所述諾言未果,勿移此碑。”

“正是在這個場合,王后洛斯特麗絲將金質獎章掛到我的肩上。”泰塔告訴麥倫:“那是沉重的,可是她的恩惠對我來說比那枚獎章更寶貴。”他們向馬匹走去,跨上馬背繼續趕路。

那沙漠就像兇猛的篝火烈焰一樣圍著他們。白天的時候他們無法騎馬行進,因此他們就將河水加進石灰燒開後備用,然後,他們就在所能找到的任何一處陰涼下躺著,喘得像剛剛經過劇烈賽跑後的獵犬。當夕陽剛剛接觸到地平線時,他們通宵行進。在荒涼的懸崖靠緊河岸的地區,只能沿著狹窄的小道一個一個地騎過去。他們經過那搖搖欲墜的茅屋,那些曾經是在他們之前走過去的旅行者們避難所,但是現在已經荒廢了。直到他們離開阿斯旺的第十天,他們沒有發現任何人類出現過的新跡象。在一個乾涸的水溝的旁邊,他們又遇到了另一群廢棄的茅屋。其中有一個最近被佔用過:壁爐地面的灰燼還是乾淨的,其形狀輪廓分明。當泰塔進來的時候,他感覺到不明顯的但卻清楚無誤的女巫的怪味兒。當他的眼睛已經漸漸適應了陰暗的時候,他看到了用碳棒劃在牆上的象形文字的筆跡:“厄俄斯是偉大的,厄俄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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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節:血色尼羅河(10)

不久前,一個厄俄斯的追隨者曾經走過這條路。當他站在牆下書寫佈道語時,他留在地面塵土之上的腳印還依稀可辨。幾乎到了日出的時候了,一天的酷熱正在迅速地降臨到大地上。連那破舊的茅屋也無法遮蔽來自烈日的酷熱。儘管身處如此的氣候,在熾熱尚未達到無法忍受之前,泰塔還是在搜尋厄俄斯崇拜者的其他蹤跡。在一條通向南方的石級小路上,他在一片鬆動的土壤上發現了馬蹄印兒。從馬蹄印兒的深淺上,他判斷那匹馬一定承載著很重的貨物。小路在向南延伸著,通向奎拜。泰塔把麥倫叫到身邊,問他:“這些蹤跡有多長時間了?”麥倫是一個偵察和追蹤的專家。

“不可能很確切,巫師,三天以上,十天以內。”

“那麼厄俄斯的崇拜者已經遠遠在我們的前面了。”

當他們返回到茅屋的庇廕處時,在營地的山上,一雙黑色的眼睛正注視著他們的每一個行動。那雙陰森森地凝視著他們的是蘇的黑眼睛,就是那位厄俄斯的預言家,那位使王后敏苔卡著迷的人。正是他在棚屋的牆上寫下了佈道詞,現在他後悔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他躺在一小塊上方的險崖投下的暗影的陰涼處。三天前,他的馬在小路上踏進了岩石群的一個裂縫中傷了一條前腿。不到一小時,一群獵狗拖走了那匹傷殘的馬。當它還在嘶鳴踢咬的時候,它們從它身上撕裂掉一塊一塊的肉併吞吃淨盡。在前一天晚上,蘇喝光了他帶著的最後一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