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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蟲無情地折磨著他們。

一天以後,農託帶領著剩餘的馬匹和倖存者走出了沼澤地。沙巴克來向泰塔和麥倫報告。他沒有帶來好訊息:自從他們開始分開後,又有五名騎兵已經殉職,所有其他計程車兵們,包括沙巴克本人,都病弱得很厲害,在沒有人幫助的情況下幾乎無力上馬。牲口的身體狀況也不好。沼澤裡的草和水生植物提供不了它們需要的營養,一些馬匹已經因為死水塘的水而患有胃寄生蟲病。它們的排洩物中有一些扭動著的白色蠕蟲和馬蠅幼蟲的球狀團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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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節:血腥的征途(12)

“我擔心我們將失去更多計程車兵和馬匹——如果我們駐紮在這個充滿瘟疫的地方。”泰塔憂慮地說。“這裡的牧場腥臭腐爛,在這種情況下,馬匹將恢復不了它們的健康。我們儲存的高粱幾乎用光了,都不夠士兵們吃的,更不要提牲口了。我們必須找到清潔而有益於健康的環境來休養生息。”他叫納康託到他這裡來,問道:“這附近有較高的開闊地嗎?”

在他回答之前,納康託和他的堂弟討論了一番。“向東去有一座山脈,要走好多天的路。那裡的草是鮮嫩的,傍晚從山上吹來涼風。在夏季,我們習慣於在那裡放牧我們的牛群。”他說道。

“帶我們走這條路。”泰塔說道。

第二天早上他們離開得很早。當泰塔被扶上“雲煙”後,他伸出手,拉著芬妮的胳膊,揮手轉身把她置於馬背上。從她的表情上看,他能夠判斷出這樣的經歷使她十分害怕,但是她的雙臂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她的臉也緊緊地貼在他的背上,像壁蝨一樣附著在他身上。泰塔撫慰地和她聊著,在他們騎行還不到一里格的時候,她開始放鬆了她那死死抓住他的雙手,在高高的馬背上瞧著她周圍的環境。又走了一里格後,她充滿興致地、快活地、嘰嘰喳喳地講著什麼。如果他沒有馬上反應,她就用她的小拳頭砸他的背,叫他的名字:“泰塔!泰塔!”然後指著引起她注意的東西問:“什麼?”

“樹,”他回答,或者“馬群”,要不就是什麼“鳥,大鳥。”

“大鳥,”她重複著。她的反應敏捷,並且她的耳朵可謂表裡如一。她只需要重複一兩次,就可以完美地再現她聽過的聲音和語調的抑揚頓挫,而且一旦她掌握了,她就會永遠記住。到了第三天,她已經能把詞連成簡單的句子了:“大鳥飛。大鳥飛得快。”

“是的,是的。你真太聰明瞭,芬妮,”他告訴她。“你好像開始回想起你曾經很熟悉卻已忘記的事物了。它們會很快回到你的記憶裡,是嗎?”

她出神地聽著。然後她挑出了她已經學過的那些詞,以誇張的聲調重複著它們:“是的,是的。聰明的芬妮。快,來得快。”然後她回頭看了一眼小馬駒,“旋風”,它跟隨著它的母親:“小馬來得快!”

那匹小馬駒令她著迷。她發現“旋風”這個名字難以發音,就叫他小馬。當他們一下了馬去搭建營房,她就喊起來,“來,小馬。”那馬駒對她也很有好感。他來到她面前,讓她用一隻手臂摟著他的脖子,纏著他,好像他們是在子宮裡連著的雙胞胎似的。她看著士兵們把高粱餵給其他馬匹,就偷了一些,想要用來喂他,當被他拒絕時,她感到生氣。“壞馬,”她訓斥道,“小壞馬。”

她很快地知道了所有士兵們的名字,和給她綵帶的麥倫成了朋友,麥倫深受她的寵愛。其他計程車兵們都為引起她的注意而競爭。他們從自己微薄的配給量中為她節省一點兒食物,教她進行曲的歌詞。當她重複一些有澀情意味的合唱曲時,泰塔就會制止她。他們為她找小禮物:豔麗的羽毛、豪豬的棘刺,以及在旅途中的沙灘中挑選出來的美麗的石頭。

可是隊伍前進得有些緩慢,兵士們和馬匹都無法全天行進。他們開始得遲,停下來得早,中途頻繁地停頓。又有三名騎兵死於沼澤病,其他計程車兵們幾乎沒有為死者挖墓的力氣了。在行軍的馬匹當中,“雲煙”和她的馬駒是最好的了。那匹牝馬後腿上被長矛刺穿的傷口已經完全地癒合了,儘管行軍艱苦,她還是很健康,她的奶水還一直能餵養著“旋風”。

當地平線上由於塵土和熱霧而模糊不清的時候,他們就宿營一下午。但是在拂曉,涼爽的夜晚又恢復了大地上空氣的清澈,他們能看清前方遠處山巒那青色的輪廓。當他們朝著遠方的山騎馬行進時,群山便越來越高了,山上的一切也更為誘人了。在他們離開沼澤地後的第八天,他們到達了那巨大山巒的腳下,山的斜坡上有些不太茂密的樹木,溝壑像大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