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個罪人,總不至於還要為他浪費冰吧!陛下的意思是把骨灰埋到齊皋的墳邊,也算給他們兄弟倆一個結果。”
提到齊皋,蕭錦初也沉默了。當初他是救駕而死,破格追封為神策大將軍,皇帝親自弔唁。如今他唯一的弟弟也死了,卻是謀逆而亡。若果真有奈何橋,閻羅殿,這兩兄弟能遇見,又該說些什麼呢?
“不提這些敗興事了,”安素擺了擺手,似乎要把那些陰霾都給趕開,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醒了,我也就放心了。之前還在發愁,若是到迴鑾的時候還不見好,只能讓你在滑臺再多待些日子了。”
“聖駕要回鑾了,這麼快?”蕭錦初乍聞這訊息,吃了一驚。原計劃至少要在滑臺停留兩個月的,避過最熱的時節再回京。
安素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快,他只覺得度日如年。且不說聖人失蹤那會,天都快塌了。單這兩日,聖人陰晴不定,蕭錦初傷情反覆,鄭廷尉又把他教訓得狗血淋頭。少說十年之內,他都不想再踏足滑臺這個地方了。
“王賀的案子已經定了,說到這個,因為憑空殺出一樁行刺案來,又是在自家的獵場,王家這回著實嚇得不輕。額外又出了不少血,修兩條中瀆水都夠了。”不單是他一個人倒黴,尚書令頗有些幸災樂禍。
蕭錦初單從表情也能讀出尚書令愉悅的心情,默默在心中撇嘴:知道人家破財就高興成這樣,聽說你跟王家還有親呢……
“既然王家識趣,陛下自然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胡亂判個革職也就罷了。齊翔的餘黨也都已經到案,念在他們及時悔悟,也算護駕有功,暫不處置。待到京城,好做個證人,與臨川王對質。”
說起臨川王,安素也是滿腹的牢騷:“陛下一共剩兩個弟弟,一向待他們是不薄的。結果你看,一個是舉薦非人,後宅也管不好。另一個就包藏禍心,直接奔著謀反去了。養條狗還能看守門戶呢,養兄弟,倒要惹來殺身之禍。”
這番牢騷也就只能在她面前發發了,蕭錦初順勢就問了一句:“不是說臨川王勾結了北狄麼,如今可有證據了?”
“這些事都有人在辦,我的蕭侯,你且安心休養吧!”誰知道安素見她關心這事,又不肯講了,另換了個話頭。
“如今這邊該辦的事情也差不多,京中又催得急,聖駕自然要越早迴鑾越好。我替你找了一輛馬車,鋪了最上等的雲絲被和錦枕,保證顛不著你,到時候你就坐著那車回去。”
該說的事情都交代完了,尚書令本來作勢欲起。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調轉頭來加了一句:“這也是陛下的意思,你給我安分點。到時候別仗著剛好了幾分就吵著要騎馬,可沒人敢慣著你!”
蕭錦初就奇怪了,自己眼下這個粽子樣,安素都能聯想到她過幾日好些要作妖,她在這些人眼中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可這個問題有點深,一時半會也掰扯不過來。眼見尚書令快跨出門了,她趕緊追著喊了一聲;“京中什麼事催得那麼急啊?”
安素的聲音遠遠地飄了過來:“西戎遣使來朝!”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要回去拉;蕭侯又能繼續作威作福了!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是先養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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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殿名含章
本來回程該比來時要快一些; 但考慮到蕭侯身上還帶著傷,陛下也不能再出事了。御駕走得很是謹慎,略遲了兩日才到京; 直把謝丞相的一雙老眼都給望穿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聖駕,別的不提; 謝丞相先把皇帝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好啊!總算是沒傷沒病; 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安素縮在一旁不敢說話; 鄭廷尉也是低眉搭眼的。別看他在滑臺指天斥地,把所有人罵得不敢回嘴,在謝老丞相面前,他也只有挨教訓的份。
皇帝遇刺是大事,邸報上是不敢隱瞞的,謝丞相自然知道得很清楚。只是在迎駕的時候說這個到底不祥; 於是也沒深究。
等回了太極殿; 到底是忍不住了。尚書令、鄭廷尉……此次跟著出巡的重臣; 有一個算一個,皆沒能逃了老丞相的口誅筆伐。被訓得狠了; 還要自承罪過; 只求老丞相息怒。這個當口; 安素最羨慕的就屬蕭侯了。
本來蕭侯也是難逃這一劫的,奈何她是以身護駕,身受重傷,傷口還沒癒合又受了這一路顛簸。皇上感其忠貞; 直接一道諭令把她送進了含章殿,讓陳婕妤照顧。眼下自然就沒她什麼事了,果然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