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郵局裡頭!”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羅驥高喊著。“朱伯父、朱伯母!不好了”請幫幫忙,一起幫我找阿夜!快!“
“發生什麼事了?”朱家大小全都跑了出來。
“我現在沒有時間解釋,但阿夜可能有危險,請大家儘量在街坊中打聽,看看有沒有人知道阿夜去了哪裡!”
“我去跟里長借監視器的錄影帶,就安裝在巷口那裡,可以看得到我們這條巷子進進出出的所有人。”
“太好了,拜託你了,朱伯父。”
這時候還管什麼過去的嫌隙?朱父帶著羅驥趕到里長家,沒費多少工夫就調出這一小時的監視錄影帶,所有人全圍聚在一起觀看著畫面中的影像。
“啊!”朱媽媽失聲尖叫著。“阿夜!阿夜被那個男人帶走了!”
羅驥瞪著螢幕中那名把昏迷中的朱麗夜挾持上車的男子,咬牙切齒地說:“我要把你碎屍萬段,叫你後悔莫及!”
從昏迷的狀態中逐漸甦醒的麗夜,聞到一股陳積多年的黴味。她躺在一張破破爛爛的彈簧床上,而天花板四處都呈現著斑駁脫落的痕跡,窗戶全被多年沒洗而發黑的黃色窗簾給遮住,使她根本不知道這兒是哪裡。
她試圖坐起身,卻愕然地發覺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在腰後,雙腿也一樣有繩子捆著,活像是頭小乳豬。
“喂!有人在嗎?喂!”
叫了兩聲,完全沒得到回應,麗夜正要放棄希望時,門嘎嘎地被開啟了,一名戴著眼鏡,看來像個瘦弱書生型的男子走進屋內。
“你……你來得正好,我不知道被誰綁在這裡,拜託你,放開我。”
男子略帶點神經質地笑了。“是我把你綁起來的。”
麗夜瞪大眼,這個弱雞般的男人居然就是那個兇惡的歹徒?打擊好人,她冷糾到自己會被這種傢伙給制伏。
他一推眼鏡,恨意從一雙小小的眼睛中滲出。“你就是那名害我苦等不到的女記者吧!”
“咦?”壓根兒把那件事忘光的麗夜,挑高眉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裝糊塗也沒用!自從你破壞我的好事以來,我就一直在等機會要如何報復你。可是你身邊有條子跟得緊緊的,讓我沒機會下手。昨天條子還找上我家了,我知道這全是你的錯!如果那天你有按照時間到我指定的地點,這些事就都不會發生的!你,都是你這個笨蛋!”
“喂,你該不會是通風報信說有頭條新聞要給我們的那個傢伙吧?”
男子恨恨地說:“沒錯,就是我。現在你終於想起來了是嗎?我被你害得有多慘,你根本不知道吧!”
“拜託,我才是被你害慘了咧!什麼鬼新聞,結果害我摔進水池裡,差點溺死!”她沒找他算帳已經很客氣了,這傢伙還反過來要記恨她什麼?
“閉嘴!我在說話時你不許開口!”
麗夜一翻白眼。“先生,你很‘魯’喔!我已經說了,我又不是沒去,是去不了。我當時摔進水池,被人救起之後,就被警察給活逮了,還怎麼溜進那間書房?再說,事後你躲著不見,我還被懷疑是竊賊的同夥,這些你想過沒有?”
“囉唆!總之你沒來就是你的錯,你害我所有的計劃全泡湯了,我要你負責,你要跪下來舔我的腳跟我道歉!”男子激動而亢奮地說。
“去!見鬼的,誰要舔你的臭腳?”
男子亮出刀子。“你敢不照做,我、我就毀你的容!”
一撇唇,就是有這種人,一點小事不順自己的心意,就把過錯全推到別人頭上,總之一切就是別人不對。偏執到這種地步,不去看醫生,怕也是沒救了。
“快點,你給我舔!”
他揮舞著刀子,步步進逼,麗夜也橫下心了,她想著:不知道我被毀容的話,羅驥還會不會要我?
“你聽到沒有?”男人失去了耐性,一個大步上前。
有機可乘!她看到他拿刀的手高舉,下方露出一些空隙,因此想也不想地就用自己被捆住的雙腿往上一踹。咚地,男人老遠地往後飛去。此刻不逃,還待何時?使出吃奶的力氣,麗夜滾下床,學著蓑蟲在地上蠕動的模樣,拚命地往門邊爬去。
身後,男人也抱著肚子緩緩地起身。“你這可惡的女人……我是真的生氣了,你休想活著走出這裡!”
麗夜咬牙,只要再一步!
“啊!”
男人從後頭拽住了麗夜的頭髮,使勁地往屋內拉扯。
完了,這下子真的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