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誠懇地說道:“我是大秦的皇位繼承人,我要讓這個國家在我的手裡變得更加強盛,讓所有的百姓都安居樂業,讓整個帝國真正實現大一統,為了這,我必須確保自己能登上皇位,為了這,我需要強有力的幫助,你願不願意幫我?”
這幾句話說得很平實,沒有半點慷慨激揚的韻味,卻讓人感受到一股強大的自信和無可改變的堅定,很容易被其感染。雷烈當然不會受到影響,也是一笑道:“殿下志向遠大,臣佩服得緊,但不知殿下準備如何實現這些想法?”
雷烈對秦震的印象不錯,此人並沒有平常身居高位者那種盛氣凌人的架勢,反而顯得平易近人——不是那種刻意做作出來的親民,而是發自骨子裡的對人的尊重,對於一個皇位繼承人來說,這點尤為難得。身為皇儲,卻沒有半點驕嬌之氣,有志向,品性又好,這樣的人無疑可以稱得上是個優秀的人才,但作為帝王,光憑這些卻是不夠的,如果沒有相應的手腕,一切設想到最後都只能是空談,甚至變成誤國誤民的根源。
雷烈是想扳倒十三宗門不假,卻還沒到飢不擇食,胡亂選擇盟友的地步。秦震如果真是人君之才,他也不介意在藉助力量報仇的同時,用自己的武功和兩世的見識來助其成就大業,但如果秦震不是這塊料,哪怕對他再欣賞,雷烈也絕不會把自己與之綁在同一條戰船上。
只是他如今雖然勉強也算官員,卻充其量不過是個不入流的芝麻小官,這樣質問一朝的皇儲,顯然有些失禮,這也是他為秦震設下的考驗之一,不僅是看對方是否信任自己,更重要的,卻是在看秦震的心胸:如果後者因此而動怒,或者感到不悅的話,那其日後的成就也就有限——做帝王的,可以沒有能力,但卻絕不可以沒有胸襟。
秦震當然不會因為雷烈的質問而動怒,一個極有希望晉身戰心境的武學天才,一個對時事和大局洞若觀火的智者,這兩者結合起來,任何一個稍微合格點的君王都會毫不猶豫地折節相交。他本性純良,但從小受到的帝王之術的教育,足以讓他知道此時該如何做。“我的打算是這樣的……”秦震興致勃勃地說道,和幕僚們商議了無數次的計劃毫無保留地娓娓道來。
第九十五章信物(上)
火光,刀光,人喊,馬嘶,這一切交織在一起,打破了夜晚的沉寂,讓本應萬籟俱寂的草原變得喧鬧不堪。交戰的雙方分別屬於蠻族的兩個部落,彼此也算是近鄰,此時卻變成了你死我活的仇家,捨生忘死地拼殺著。
別以為蠻族內部就是鐵板一塊,事實上,這個遊牧部落組成的鬆散聯盟,遠比大秦混亂無數倍。為了牛羊,為了女人,為了面子……幾乎每個月,蠻族內部的部落之間就會爆發一場衝突,小到數十上百人的互毆,大到數千人的血腥對決,如果有哪一段時間沒有人死於爭鬥,絕對可以被當做稀奇事來宣揚。
並不是蠻族天性喜歡內鬥,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生活本就極為艱辛,這些年和大秦屢戰屢敗,丟失了大量水草豐美之地,又趕上連年的雪災、旱災,所有的部落都在苦苦維持著生計。這種情況下,每一分資源都變得分外珍貴,就算是大可汗和長老會,也沒辦法阻止部落間為了生存而展開的爭鬥。
一條人影站在距離戰場數里的一處丘陵上,靜靜地觀看著遠方的戰事,月光照耀下,他高大的身軀在地上投下一條長長的影子,卻全然沒有那種形影相弔的孤獨感,反而越發顯示出一種超凡拔俗,凌駕眾生的意味。他就好像一柄絕世神兵,時刻散發著無形的鋒銳之氣,讓所有人都不敢接近,又彷彿駕臨凡間的天神,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世上的一切。
雷烈對這場戰鬥並不感興趣,這種牧民間的爭鬥看起來激烈,卻遠遠比不上真正的兩軍交戰,無論攻擊還是防守,雙方展現的軍事素養著實不敢讓人恭維:防守的一方明先是在睡夢中被偷襲,接著又被點燃營地,馬匹牛羊驚走無數,更被兩倍於己的敵人包圍,早已鬥志全無,攻擊一方也好不到哪裡,居然在佔據優勢的情形下分兵去捕捉走散的牛羊,坐失大好的戰機。要不是他們剛好擋住了自己的去路,雷烈絕不會對這種鬥毆般的征戰多看一眼。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急速向雷烈所在的丘陵接近著,很快就出現在他的視線之內,跑在前面的只有三騎,後面緊追不捨的卻至少有五十多人,兩邊一前一後,眨眼的工夫就到了丘陵附近。
“前面的英雄,請幫幫我們。”最前面的一名騎士眼力不錯,一下便看到了丘陵上的雷烈,高聲喊道:“我是蒼鹿部落的拜音諾倫,我的部落正在受到被惡魔蠱惑的黑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