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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愚弄的感覺:“科夫託斯……先生,很抱歉,但是您還沒有告訴過我,在我找到那個魔法的原始咒語之前,我母親的日常醫治護理過程具體是怎麼樣的,你們會用什麼手段保證她的病情不會繼續惡化下去……我真誠地希望,您時間繁忙得還沒有使您忘了醫師該有的最基本的醫德。”

“伶牙俐齒的小子,毫無教養且不討喜……放心,你媽媽死不了,但如果要使得她最大可能地恢復健康,請在繼承了普利斯莊園之後,儘快來我這裡報道。”科夫託斯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

西弗勒斯瞧著科夫託斯走出病房,門在他身後自動關上了。他慢慢走到床前,艾琳閉著眼睛,微弱的呼吸證明她還活著。在西弗勒斯的記憶裡,三歲以前的時光已經模糊地差不多了,比起後來艾琳在爭吵中的披頭散髮,比起託比亞摔門而去後她的歇斯底里,這是西弗勒斯見到過的,屬於艾琳最好的樣子。至少她的頭髮被護士梳理過,散在枕頭上,臉上沒有露出憂傷得讓人難以忍受的神情,也沒有露出那種讓西弗勒斯覺得壓抑的絕望——她只不過是睡著了,她的睡眠中也不會再有噩夢。

西弗勒斯很想哭,但是眼睛澀澀的,卻又哭不出來,而且,就算他哭出來那又怎麼樣呢,沒有人會在乎他的淚水,沒有人會抱著他告訴他要堅強。他是一個沒人要的孩子,他應該恨過她的,恨她放棄了身為一個巫師的驕傲,恨她在託比亞打她的時候,只會抱著自己哭泣,恨她在託比亞罵自己是怪物的時候用一種懇求的目光看著自己。而現在,她躺在這裡,他又萬分期待她能夠醒來,因為這是他的媽媽,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歸屬。比起一無所有的心驚,她對託比亞的放任,她對他比對那個男人少得多的愛都是可以忍受的。

這是他在這個世間唯一的歸屬啊。

夜慢慢地降臨了,西弗勒斯坐在床邊,黑暗籠罩著他,他沒有開燈。就在這時,空間中有了一絲輕微的波動,他感覺到胸前的小掛墜微微顫動著。這有些不合常理,西弗勒斯想到那枚被放在石臺上的白玉,難道說裡面出現了什麼事情麼?他在心裡呼喚白果的名字,它卻沒有回應。於是,他立刻握上掛墜,在心裡默唸了一句“進”,而後,他出現在了空間中,那個永遠白天沒有夜晚的奇妙空間中。屋子還是那個屋子,院子卻比西弗勒斯第一天所看見的樣子大了一倍,可是比起那遼闊的雪原,還是顯得太小了。這片空間因為這一點點的綠意多了一些熱鬧,卻又因此突顯了雪原的廣袤,顯得更為寂寥。

在這裡,瓜果菜蔬的生長週期比起外面要短上不少,西弗勒斯把成熟的摘下來堆在一邊,現在已經是第二次播種了。其實按照時間算起來,第三次的播種都綽綽有餘,但是西弗勒斯因為害怕被別人發現,每天都是偷偷進入空間幹活的,每次的時間也不能太長,所以相對而言幹活的速度要慢得多,以至於有些跟不上植物的成熟週期。他一直有些頭疼於那些瓜果的處理路徑,自己吃一定是吃不完的,就算加上白果,兩個人說不定還沒吃掉一半,在地裡的那一批又先成熟了。但是如果考慮賣掉的話,一來他只是一個小孩子,拿不出合理的信用憑證,大概沒有人會願意和他做生意,二來他無法和別人解釋自己的商品來源。

西弗勒斯站在院子裡,白果沒有如以往那樣跑來迎接他,把他壓在泥地上又蹭又舔的。雖然它在看見它時眼睛確實亮了一下,但是它想要奔過來的動作被人制止了。一個穿著白衣服長得很好看的人,用一種溫和的聲音說:“雪淵,不得無禮。”於是,西弗勒斯親眼看著一直調皮愛鬧的白果,將它已經伸出來的爪子往回縮了一下。

西弗勒斯一怔,他應該是見過這個男人的,在他半醒不醒的夢中,那人的面目在光華中模糊成一片,只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溫暖。而現在,他終於站在了他的面前,一襲白衣,銀髮飄飄,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風華。西弗勒斯覺得自己好像看呆了,那人清冷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轉了幾轉,他才明白那句話的意思。於是,有些尷尬地解釋:“很抱歉,我不知道它叫雪淵,在此之前,還胡亂給它取了名字。”

“無礙,小東西調皮,倒是給你惹了不少麻煩。”那人的聲音中透著一股淡淡的笑意。這讓西弗勒斯略微地放下心來,他曾經一直都擔心是自己不討喜,空間的主人才不願相見的,即使後來知道了原因,這種擔心沒有減弱,反而加強了。而現在,他終於和他面對面相見,心裡的糾結在他開口之時就已經煙消雲散。

“沒、沒關係,白果……不,我是說雪淵,我一直很感謝它。”在最灰暗的那些日子裡,是它一直陪在我身邊,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