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幾位夫人都在呢!來得這麼早?”
女眷們見是淡心,紛紛起身行禮,其中一位夫人回道:“咱們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好不容易湊見一樁喜事,自然要早早過來嘮嗑說話!”
聞言,淡心掩面再笑,徑直入內坐下。她的氣質頗為特殊,婦人的風韻與少女的嬌俏在她身上兼而有之,幾位誥命夫人不止一次見過她,也忍不住紛紛在心中暗歎,難怪淡妃娘娘隆寵二十年不衰。
“娘娘也來得這麼早啊?”一個女眷又問。
“嗯,來陪你們說說話,唯恐公主今日成婚,她府裡招待不周,有所怠慢。”淡心很自然地答道。
“娘娘太客氣了!”
“哪裡不周?咱們聊得不亦樂乎。”
“皇后娘娘和淡妃娘娘都如此平易近人,真真兒是天下人的福氣,咱們也受了恩典。”
女眷們深知淡妃娘娘在天授帝心中的地位,都不願放過逢迎她的機會,各個不深不淺地恭維著,藉著這好日子討她歡欣。
淡心最開始並不喜歡這種場合氛圍,如今聽得多了,倒也習慣了,遂轉而嘆道:“轉眼公主都十八歲了,單獨開府不說,也即將嫁人。我那靈犀宮是一日比一日寂寞冷清……”
眾位夫人見淡心語中一陣落寞,又連忙七嘴八舌地勸慰她,也順勢將話題茬了開來。
一屋子的女眷說了許久的話,公主府裡也越發熱鬧起來。雖然花廳離正廳還有些距離,但外頭那些炮竹聲、喧鬧聲、恭賀聲還是時不時地傳了進來,可見許多賓客都就位了。
淡心望了望窗外天色,心生疑惑:“咦?聖上和皇后娘娘怎還沒來?太子也不見人影。”
話音剛落,便聽得外頭響起一陣稟報聲:“皇后娘娘駕到!”
花廳內一眾女眷立刻起身,下跪恭迎:“娘娘千歲千千歲。”
“都快起來!”皇后莊蕭然真正不負她的名姓,為人端莊賢德,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場合見了她,都是難以掩飾母儀天下的風範,從未見過皇后失態。
今日因是肖鸞公主大婚,嫁的又是威遠王嫡長子,因此皇后的穿著也顯得分外隆重,竟比以往眾人所見都要高貴大氣許多。
她也不多做客氣,徑直坐上花廳的主位,與諸位誥命夫人客套了幾句。淡心朝外看了幾眼,見皇后隻字不提天授帝,便忍不住問道:“娘娘,都這個時辰了,聖上還沒來嗎?”
見此一問,皇后淡淡看向淡心,笑中別具幾分深意:“今日你離宮甚早,有所不知,宮裡來了幾位貴客,如今聖上正在待客。”
皇后說得輕描淡寫,反而令淡心心底起疑。什麼貴客能耽擱住帝王?就連愛女的婚事都不急著過來。
許是猜到淡心必然有此一問,皇后隱晦再笑:“來者是聖上的故人子女,便留在宮裡多敘了幾句。太子已經提前過來招呼了,至多再等半個時辰聖駕必到。”
話到此處,皇后停頓片刻,又對淡心笑言:“你放心,必定誤不了吉時,保不定一會兒更加熱鬧……”
番外11:紅塵無盡緣未了
聖上的故人子女來了?淡心有些許不解。是哪位“故人”如此有分量,自己未到,子女先到,還能讓堂堂帝王滯留宮中,連獨女的婚儀都不著急參加了?
顯然,皇后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更何況這一眾誥命夫人們在場,有些話也不能多說。淡心識趣地沒再追問,一屋子的女眷們又開始談笑起來。
不過這一次,因為有皇后的加入,眾人都顯得拘束許多,不如方才毫無顧慮說得開懷。女眷們先是恭維了皇后一陣,有些話題也心知肚明不再談及,譬如聖上對淡妃娘娘的寵愛等等。
淡心已經無心再參與進去,只兀自猜度著聖上的“故人”是誰。若非皇后在場,她先行離開於禮不合,淡心估摸自己必定坐不住,會去找太子問個清楚明白。
說來也奇怪,太子明明是個早產兒,足足提前了一個月落地。按道理講他本該是“先天不足”才對,淡心也曾多次憂慮,唯恐這孩子半路夭折。
然而事實恰恰相反,太子聶忘凌一直都是體魄強健,莫說沒有早產兒的孱弱病痛,就連高熱等症狀也甚少出現。從小到大,太子便如同他父皇天授帝一般,對行軍佈陣、騎射戰術頗有天賦,也喜歡得緊,許多時候都能夠無師自通。
因而這些年來,天授帝重點對其文治課業抓得很緊,唯恐太子愛武成痴,少讀了聖賢書,最後會成為擁兵殺戮的一代暴君、昏君。
淡心曾多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