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初只得跨出門檻,對著院落裡的沈予俯身行禮,再輕輕點頭。
“可我睡得不好。”沈予灼灼地盯著晗初,不想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晗初刻意不去看沈予,目光落在院子裡的桐樹上,淡淡笑著並不回應。
沈予瞧著晗初這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心中既懊喪又失望。昨夜她的落荒而逃,她的躲閃迴避,都好似是小女子的吃醋行徑。只不過當時事發突然,他又感到尷尬,便也沒有察覺這份異常。
其實昨夜晗初走後,他極力想與茶茶繼續纏綿下去,可怎奈就是心不在焉,再也提不起半分興致,最後唯有半途而廢。
夜半醒來之時,他看著身畔的茶茶,腦中所思所想皆是晗初的模樣。她從前的嬌羞、驚慌、憤怒,甚至是漠然,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有些記掛她,便不顧懷中的軟玉溫香,披衣起身來到她的院落。誰知這個沒心沒肺的女子卻安安穩穩地熟睡著,看不出分毫的傷心失落。
這與當初得知赫連齊成婚時,晗初的傷心欲絕,何止天差地別!
沈予越看越著惱,便又返回到茶茶的床上,還受累解釋了一番外出因由。好不容易將茶茶哄睡了,他卻再也沒有了睡意,只得睜著雙眼直到天明。
可如今,他一大早惦記著再來看她,竟然只得到她一個毫不在乎的笑容。僅此而已!
“昨夜你為何去找茶茶?”沈予仍舊盯著晗初,心中希冀她是在乎著他。
晗初聞言指了指自己的耳垂,又轉身從屋內拿出一隻耳環來。
沈予瞧這耳環有些眼熟,但他贈給女人的物件太多,早已記不清。他掃了一眼耳環的形狀,是一朵山茶花,便也有些明白了。
原來,她是去找茶茶送耳環。
沈予面上的失望神色越發明顯,他沉默片刻,終是嘆了口氣,開口解釋道:“昨夜我……”
“小侯爺!”但聽一聲嬌嗔忽然傳來,茶茶已手執一件薄披風邁進院子裡:“大清早溼氣重,您怎麼也不披件衣裳?”
茶茶將披風搭在沈予身上,才笑著看向晗初道:“妹妹起得好早。”
晗初只是將手中的耳環遞給茶茶,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