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坤急忙自倚上起身,身子晃了下。
翟玄領瞄了眼五弟身上的傷及略顯疲態的神情,隨即朝喬氏點個頭。“二孃。”
喬氏冷哼一聲:心裡頭有無數的怨氣想發洩,她已經竭力控制自己,但仍忍不住尖酸地說:“沒想大公子還惦記著我們,我還想著在太少爺眼中,我們母子就跟那剩菜飯羹一樣,礙了您的眼。”
一直以來,她對翟玄領比他對她還要恭敬,還要小心翼翼,就怕得罪他以致坤兒的處境更加為難,可這回這口氣她實在難以吞忍。
“二孃言重了。”翟玄領轉向翟亞坤。“坐著吧!我有話說。”
翟亞坤坐下的同時朝下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全出去。
末等翟玄領開口,喬氏已搶先道:“大公子若再想把坤兒鎖在柴房,我是不會答應的。”
“二孃誤會了。”翟玄領緩慢地說著,臉上掛著和煦的笑。“我只是來說幾句話。”
“說什麼?”喬氏戒備地看著他。
“這幾天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家門一步。”他簡單地對翟亞坤下令。“如果讓我知道你出門,這回就不是隻有關在柴房裡了,我要你進縣衙的地牢蹲著。”
喬氏倒抽口氣、“你……”
“娘。”翟亞坤制止她,示意她不要插嘴。
“二孃想知道他幹了什麼勾當,可以自己問他、”翟玄領起身。“只要讓我知道你又在背後搞鬼,我會直接廢了你;還有,如果有其他事,可以直接找我談,別到豔衣面前說三道四讓她難做人。”
他的話讓喬氏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大少爺這是在說我嗎?”她紅豔的指甲陷進掌心。
“二孃莫要誤會,我說這話沒別的意思,二嬸那兒我也同樣交代了——”
“是嗎?三嬸那兒也說了嗎?”喬氏語帶嘲諷地衝口而出。
翟玄領平靜地注視她。“三嬸那兒我自然會派人去說,二孃想遣人跟著去聽嗎?”
喬氏一時啞口無言,嘴巴張了又合上。
翟玄領轉身而出,再多留一刻,他恐怕會剋制不住自己將翟亞坤大卸八塊。
“他是什麼意思?他是什麼意思?!”喬氏難掩憤慨地尖嚷。
“奸了。”翟亞坤煩躁地制止母親的叫聲。
“他還有將咱們當人看嗎?”喬氏忍不住又嚷了句,帕子在眼角抹了抹。“真的是欺人太甚。”
沭浴後,豔衣坐在床榻上,背倚隱囊,左手搭著憑几,右手在書案的白紙上寫下明天該辦的事,婢女冬黎則站在她身後為她擦乾髮絲,她一邊擰眉思考,一邊喝著蜜茶,臉上塗著青色的藥膏,看起來有些可怕。
“夫人……”
剛開始豔衣沒聽到她的叫喚,而後才回過神。“什麼事?”
“奴婢……奴婢有件事……”
聽身後人吞吞吐吐,豔衣放下筆,轉過身。“怎麼?”
“奴婢想請幾天假……今天我大哥來府,說我娘病了。”
“嚴重嗎?”她關心地問。
“不是……很嚴重。”她急忙又補了句。“我娘臥病在床,說想見我,所以……”
“哦!那你就回去吧!”沒等她說完,豔衣已點頭應允。
她愣了下,隨即鬆口氣,“奴婢真的能回去嗎?”
“你娘病了不是嗎?”濫衣點頭。“那你自然得回去看看她,家裡有錢請大夫嗎?”
“還……還過得去。”她結巴地說著。“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豔衣微笑。“只是件小事。”
“可……可老夫人那兒……”她擰緊眉心。“老夫人不喜歡我們隨意請假回去,說是會壞了規炬。”她以前是老夫人身邊的奴婢,最近才來服侍少夫人,若她不在夫人身邊,老夫人一定會發現的。
“規矩?”
“嗯!說是如果每個人家裡有點事就想回去,那以後還怎麼做事。”她囁嚅地說著。
“老夫人凡事顧慮得周全,這話也是對的。”
“那……奴婢……”她開始發慌,深怕王子改變心意。
“沒關係,我再同老夫人說。”豔衣安撫地對她笑著。
“奴婢進府六年,只回去過一次。”冬黎依舊緊張,“是我爹去世,我沒能在他身邊,這次我娘……我擔心……”
“我明白。”她放柔語調。“老夫人那兒我會說的。”
冬黎這才安下心。“奴婢只回去三天,不會耽擱太久,這二天奴婢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