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董媽媽。”
資料之五:
美國科學家宣佈,他們在老鼠的大腦中加入一種NR2B基因,這是一種重要的開關,能控制大腦的聯想能力,它與一種名叫NMDA的大腦感受器一起工作,後者像是大腦中的訊號站。普林斯頓大學神經生物學家喬·錢說,改造過的基因鼠在年歲增長時,大腦仍保持幼鼠大腦的某些特徵,學習能力大幅度提高,就像效能優異的汽車。
這些進步證明,提高哺乳動物(包括人類)的智慧是可能的。
(摘自《基因工程培育聰明鼠》 路透社1999年9月1日電)
放 蜂 人
棗林峪位於一個山凹裡,山坡上到處是彎腰弓背的老棗樹,樹齡已達三百年。據說這兒種棗樹始於清末的一位總兵,他在這兒駐紮時強令百姓種棗樹和板栗,不從命者殺頭,種不活的挨板子,百姓敢怒不敢言。不過,等棗樹和板栗鬱鬱蔥蔥蓋滿山坡時,百姓對總兵只有感恩戴德的份兒。樹多,雨水多,萬一碰上荒年,還有一份鐵桿兒糧食在頂著哩。大躍進那年到處砍樹,周圍都成了禿山。但棗林峪一則偏遠,二則百姓擰著勁不讓砍,才算保留了這支樹脈。
魯段吉軍和小丁租了一輛雅馬哈摩托進山,在棗林峪溝口找到了張樹林。一輛輕型卡車停在鵝卵石的河谷裡,順著山溝一溜兒排了幾十只黃色的蜂箱,山溝旁紮了一頂帳篷。走進棗林,到處是細碎的白色棗花和淡淡的甜香,黃褐相間的小生靈在花叢中輕盈地飛舞,忙忙碌碌,沒有個停息,似乎它們從寒武紀生命大爆炸時一直忙到了現在。
不過見到張樹林後比較失望,至少,按中國導演的選人標準,他怎麼也不像一個反面角色。典型的北方漢子,黑紅臉膛,身材矮壯,留著小平頭,頭髮已經花白,說話底氣很足。看見來了客人,而且是千里迢迢專來拜訪他的,張樹林幾乎受寵若驚,高嗓大聲地連說請進,請進!貴客,貴客!扭回頭吩咐:小郎當,孫子哎,快去村裡小賣部買酒,今天我要陪貴客喝個痛快。他孫子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正在膝上型電腦前看中學課程自學教材,他靦腆地對客人笑笑,從爺爺手裡接過錢一溜煙跑了。
帳篷裡相當簡陋,不像是在二十二世紀。一個地鋪,一張小行軍床(看來是給孫子睡的),角落裡扔著液化氣灶具。張樹林讓客人在行軍床上坐下,先滿滿倒了兩大缸蜂糖水。“喝吧,喝吧,地道的棗花蜜,你品品後味是不是帶著棗子的甜香。棗樹是個好東西,告訴你吧,正經的北京全聚德烤鴨,只能用棗木炭去烤,日本美國的烤鴨坊一定要從中國進口正宗棗木炭哩。還有,舊做派的木匠,刨子和鋸把都是用棗木做的。老棗木紅鮮鮮的,顏色最地道,非常堅實……”
魯段吉軍看扯到前朝古代了,忙截住他的話頭:“大哥,你的棗花蜜確實不錯!我們這次來,是想打聽一個叫司馬林達的年輕人,聽說你在北京放蜂時,他常去看你?喏,這是他的照片。”
放蜂人掃了一眼照片,說沒錯,是有這麼個人找過我三次。三十歲左右,穿著淡青色風衣和銀色毛衣,騎一輛野狼摩托,讀書人模樣,說話很爽快。“我倆對脾氣,談得攏,聊得痛快!”
吉軍問:他來了三次,都談了些什麼?張老頭說:“盡談的蜜蜂。知道不,蜜蜂這小蟲蟲,學問大著哩。”不等客人催促,他就滔滔不絕地說下去。魯段吉軍和小丁接受了這番速成教育,離開時已是半個蜜蜂專家了。
張老頭說,蜜蜂國裡的習俗太多了,比方,蜜蜂採蜜要先派偵察蜂,發現蜜源後就回來跳8字舞,8字的中軸方向與鉛垂線的夾角,就表示蜜源與太陽方向的夾角。這種8字舞是在垂直面上跳的,但蜂群會自動把它轉成水平方向的角度,然後按這個方向去尋找蜜源。跳舞時的頻率和扭動幅度則表示蜜源的遠近。蜂群中大部分是雌性,工蜂和蜂王都是雌性蜂,工蜂幼蟲只要食用蜂王漿,就會變成蜂王。蜂群中的雄蜂很可憐哪,它們一生只與蜂王交配一次,交配後就被工蜂逐出蜂箱,凍死餓死,因為蜂群裡不養“廢人”的。嘖嘖,這個法律太殘忍了,可是也很合理,你們說是不是?還有一點,放蜂人取蜜時不可過頭,取多了,冬天不夠蜂群吃,這時你就得往蜂箱裡補蜜。但蜂群彷彿知道這些蜂蜜是外來的,不是自己勞動的成果,它們取食時就不知道憐惜,隨意糟踐。你說怪不怪?它們也都有點小脾氣哩。
小丁有點不耐煩了,扭動著身子,魯段吉軍瞅空瞪他一眼,叫他耐心聽下去。吉軍自己則津津有味地聽著,不時加幾句感嘆詞:是嗎?真妙!真逗!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