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他死纏爛打地要叫他老婆,帶他見家長等等許多事,孟學君知道自己討厭別人騙他,但他也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誰對他好,誰對他有敵意,他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沒有任何的價值,即使是有著聖音的體質也根本沒有發揮的力量。袁重歌竟也能待在他身邊這麼久,可見一斑。
他忽然想起來,顧遠戈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他說他的底牌是顧大哥喜歡他,然後……他就搶了顧大哥的身體。他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完完整整地想了一遍,心裡冒出這樣一種疑問:顧大哥真的死了嗎?
這個問題他不止一次想過,既然顧遠戈可以將自己的靈魂放入新的身體當中,為什麼顧大哥不可以?他只是貢獻出了身體又不是……這樣一想,自顧大哥消失了之後,袁重歌也沒說過要為他舉辦什麼葬禮,甚至一點都沒有痛心疾首的樣子。
說實話他第一次見到顧大哥的時候就對他有好感,顧大哥的親和力實在太強,讓人不由得生出好感,所以當時顧遠戈搶身體的時候他也有點愧疚,只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威脅才導致了這個結果的。
孟學君用接下來的時間考慮了究竟要不要問袁重歌這件事,按理來說他也該知情的,可是放到另一個層面上來講,這事也和他沒有關係,如果顧大哥真的沒有死,那也是他們時空旅行者的事情。
要說想,他也真的想知道顧大哥究竟有沒有死。即使他問了,依然有難題擺在他面前,袁重歌是否願意告訴他?袁重歌說出來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即便他已經篤定這人是真的喜歡自己,別人都說他對於袁重歌來說有多麼重要,其實在他看來不盡然是這樣。
袁重歌瞞了他很多事情,也許這其中有的與他無關,有的他不屑於知曉,他可以肯定的是,仍然有一部分是與他有關並且他應當知道的,比如當時時空裂縫中發生了什麼事,這一件事能夠牽扯出許多。他問,袁重歌會說,但不一定會說真話,有可能十句裡有兩句假,這兩句可能很關鍵,可能是他最想知道的。
他也思考過,袁重歌不說,必有一個目的,然而,不管這個目的與他而言是好是壞,他和袁重歌之間,始終隔著一層結界,透明得不真實,卻是實實在在存在著的。
今天袁默來找他他也不是很反感,起碼知道了一件事,他家裡人也並不清楚當時在時空裂縫中發生了什麼。袁默這人一直在挖他牆角,表面看起來是對他有意思,實則是為了保護堂弟而對他抱有敵意,這一點上和張家四少倒是不謀而合,從性格上來分析就是弟控,以他關心袁重歌的程度必會想盡辦法瞭解是什麼導致他受傷的,如果他也不知道,那麼整個袁家知道的人便是寥寥了。
他想了這麼多,根本不能好好地入睡,所有的事情纏繞在一起,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他無法準確地切入最深處,理清這一切。他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思考了多久,袁重歌竟到現在還沒回來。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已是很晚,袁家基本陷入休息的狀態,他左等右等,想著洗完澡這傢伙就該回來了。在chuang上翻來覆去,想著這傢伙困了就會回來了。可是直到他迷迷糊糊地睡著,那個人還是沒有出現。
孟學君做了一個好夢,在夢裡,他把袁重歌狠狠地揍了一頓,心裡還很得意,讓你不回來!讓你拈花惹草!讓你不跟我說實話!讓你叫我老婆!
第二天,太陽起得特別早,使足了勁展現它的力量,讓陽光狠狠地透過簾子,向人們強調它的存在。
孟學君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袁重歌……開門……”
“咚咚咚!”
“袁重歌……”
“咚咚咚!”
“袁重歌!”他一撲,推了個空,這才想起來,袁重歌根本沒回來。
外面那人仍在鍥而不捨地敲門,孟學君想了起來,咬著牙,袁重歌,門外那個最好不是你,否則你死定了!
如他所料,門外那個不是袁重歌,而是……袁默。
嘖,這人不會跟著他跟上癮了吧?孟學君想,一臉不耐煩地問:“你幹什麼!”
與此同時,袁默正好開口,與他的話重疊:“重歌有沒有回來!”
孟學君愣了愣,似是在反應。他的口氣難免厲聲了一點,袁默則有一點疲憊,所以他的聲音剛好蓋住了袁默。
袁默很著急,越過他大致看了看臥室,沒有!
“他沒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孟學君有點心驚:“他昨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