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好像生來就該如此,又或許是段天行的話有一種獨特的蠱惑魅力,總能讓人不自覺的對他產生一種信服之感。
天行比自己年紀小,卻能夠臨危不亂的保護自己,而自己卻只能傻傻的呆在房間裡什麼也做不了。陳可怡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挫敗和無能。
慌亂的不安消除了心中的恐懼,愧疚與擔心卻不斷增加。
陳可怡貝齒輕咬,美麗的臉龐上閃過一絲決然。
如果不聽話只是被責怪,那她寧願親眼看著他平安回來。
於是,黑漆漆的房間,房門被開啟,一個俏生生的人影弓著腰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間。
楊家宅子的客廳裡沒有楊家父子的身影,也沒有了之前持槍的壞人,整座楊宅顯得極為寂靜。陳可怡躲在一個又一個偏僻的角落裡,目光搜尋著段天行的身影。
然而,也許是上天註定了,陳可怡只能不斷的在無數次的希望和失望中不斷交替著,十分鐘過去了,她沒有找到他的身影;二十分鐘過去了,她仍然不知道他身處何方,原本不安的心情變得愈加焦慮,找尋也變得毫無目的性,單薄的身影就那麼慌亂的在楊宅裡四處亂竄。
淚水開始在眼眶裡徘徊,然後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落。她想要伸手拭去淚水,但淚水卻彷彿泉眼般,擦的越使勁,淚水就流的越猛,到最後,她終於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害怕,低低的抽噎起來。
難道天行真的遭遇了什麼不測?陳可怡站在房間門口,喃喃自語著。當心裡浮起這個想法時,陳可怡大腦立時變得一片空白。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從心臟向四肢蔓延,整個人緩緩趴倒在了地上。
不知何時,楊宅後院裡傳來一陣鬧哄哄的嘈雜聲,隱約可聽到有人大叫著已經安全的聲音。陳可怡連忙拭去眼淚,從地上爬起,一路向後院跑去。
是的,大家都已經安全了,壞人們已經離開,可是她依然見不到他的身影。
“可能被壞人帶走了吧。”不知是誰說了什麼一句。
陳可怡聞言,身形一震,不顧眾人的阻攔,又向大門外跑去,順著道路一邊流淚一邊叫喊著。
終於,她隱隱約約聽到了前方有人說話的聲音,再奔跑幾步,段天行的身影赫然映入眼簾,心中不由一陣狂喜,提著裙子不顧儀態的向段天行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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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是老江湖了,該怎麼做,你們自己應該會明白的吧。”段天行將玉笛和血煞及那柄飛劍收好以後,望著肥胖中年人和楊守權父子,目光閃爍,心中在思考著要不要將這些人全部殺光,免得日後弄出更多麻煩。
“明……明白。”幾人見段天行眼中暗藏殺機,慌忙點頭答道。此時段天行雖然全身是血,但其餘威猶在,眾人絲毫不敢有不歹之心。
“你們該回香港了,這裡不是你們待的地方。”段天行淡淡的說道,“幫我買一套全新的衣服回來吧。”沉吟許久,段天行悵然的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打消了心中的念頭,邁步向楊家住宅走去。
“是,是,是。”眾人又連連拍著胸口發誓保證。
於是肥胖中年人率領著自己的一干手下立即離去,楊守權按照吩咐讓楊成買了一套新衣服給段天行。
三人一路往回走,不時可以看見許多人坐著桑塔納等各種汽車從山坡上疾馳而下,段天行不用想也知道那些官員恐怕現在心中既驚且怒。畢竟在自己的地頭上讓別人威脅到自己的生命,無異於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扇了自己幾巴掌,於是個個都叫囂著要派人好好查辦。
對此段天行不置可否。不過壽寧縣在短時間內必然要引起一番騷亂了。
“天行,天行。”楊家住宅的山坡上傳來陳可怡著急的喊叫聲,一道白色身影出現在段天行視線之中。
“可怡,我在這呢,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段天行微微一笑,略略責怪的問道。
““你出去好久都沒回來,心裡很擔心,所以就跑出來找你了。你沒事吧?咦,你衣服好像換了?”陳可怡一臉擔憂的檢查著段天行的身體,卻發現他的衣服似乎換了一套,不由疑惑的問道。
“哦,之前那套衣服髒了,所以重新買了一套。你怎麼不乖乖在房間裡等著,如果發生什麼事……”段天行強忍住因為陳可怡不知情的碰觸而引發傷口的疼痛,強自笑著解釋道。
“看見你平安,我就放心了。”陳可怡緊咬雙唇,雙手偷偷拽著裙角,低下頭,神情有些幽怨的說道。
“對不起,讓你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