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暗示的方法可能就是一句話或者一個微小的動作,如果給您下暗示的那位心理師在的話還好說,沒有的話,想解開,會……相對困難很多……”
溫時域將檔案扔在了桌上,揉了揉太陽穴。
又是一個週末,九點鐘了,宋一曦睡懶覺沒起床,溫淮硯則穿著小褲衩去泳池游泳了,伍森在一邊兒守著他。
溫時域在沙發上坐了會兒,上了樓。
臥室裡窗簾緊緊拉著,床上被子微微鼓起,溫時域穿著休閒,撐著床,俯身看著她。
宋一曦其實已經醒了,只是不願意起來,她感覺到男人進門,又看她,緊緊閉住了眼。
直到微涼的鼻尖湊過來碰了碰她的,男人帶著低笑的嗓音傳入耳邊:“還不醒?”
宋一曦才微紅了臉睜開眼,晶晶亮的眼睛望著他。
“起來,帶你出去玩兒。”
宋一曦伸了個懶腰,在大床上滾了一圈,抱著被子坐了起來。
他微微轉過身,避開她穿衣。
宋一曦看著他這個動作,有些惆悵,終究是有點不一樣的地方的,失憶了的溫時域雖然也已經不排斥與她的接近,可於細枝末節上,她還是難免覺得低落。
晃了晃腦袋,宋一曦將這種想法從腦海裡剔除出去。
人已經回來了,還奢求那麼多幹什麼。
要什麼腳踏車呀!
她重新將情緒調動起來,利落的穿好衣服,洗漱完,與他一起下了樓。
“牽手。”
溫時域看了眼伸到眼前來的細白柔軟的手指,頓了下,伸手牽住。
天氣溫暖,別墅裡游泳池的水閃著粼粼光芒,遠處是靜謐的樹林,綠波盪漾,溫淮硯伸著小短腿在泳池了遊了一圈,瞧見他們,立刻揮了揮手:“爸爸,媽媽!”
宋一曦脫掉鞋子,拎起裙子將小腿浸到水裡,眯眼望著這美好風景,很滿足。
剛想叫溫時域過來,一扭頭見他望著泳池臉色發青,忽然意識到,她家狗男人怕水。
她伸出手:“來,就在旁邊坐一小會兒,不下去。”
溫時域舔了下乾燥的唇,握住她的手,緊挨著她旁邊坐了下來。
他的耳朵和狗尾巴不知道什麼時候全冒了出來,慫慫的耷拉下來,整個人緊抱著她的手臂,一語不發。
宋一曦抿著唇想笑,趁他不注意,把他虛虛往下一搡,溫時域立刻瞪大了眼睛,攥得她手都發疼。
“你幹什麼!”
宋一曦笑:“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溫時域繃著臉不理她,回過頭。
這個壞女人。
溫淮硯游過來,瞧見這一幕,摸了摸小下巴,扎到水裡,小壞蛋一樣從低下撓溫時域的腳心。
沒過兩秒,只聽“撲通”一聲,人落了水。
泳池的水清澈乾淨,溫時域看見女人一頭黑髮如瀑,美人魚一般朝她游過來,四周突然都安靜了下來,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比一下劇烈。
美人魚游過來,抱住他的手臂想將他往上拖,溫時域注視著她纖細柔弱的背影,腦海裡浮現出這幾天來一直縈繞不去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