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將人一把拖了過來,不等她反應過來,唇就印了上去。
與想象中一樣,卻比想象中更讓他心臟震顫,激動沸騰。
溫淮硯小朋友做完惡作劇就上來了,抹了把溼漉漉的臉,眨巴著大眼睛,心虛道:“爸……爸爸怎麼還不上來……”
伍森本著急於少爺畏水,可忽然瞥見水底下的一幕,輕咳了一聲,將溫淮硯的眼睛捂上,帶著人往客廳走:“小孩子別管那麼多!”
沒過多久,宋一曦臉微紅的上來了,身後跟著溫時域。
她拿過毛巾擦頭髮,回頭輕聲道:“一會兒你也上來衝個澡,別感冒,我先進去了。”
溫時域沒答話,腦海裡嗡嗡作響,記憶突然被開啟閘門,鋪天蓋地將他吞沒。
所有聲音遠去,只留有女人那張熟悉的容顏。
或笑或怒或嬌嗔擔憂,或堅強憔悴,孤獨無依。
他的身影晃了晃,單膝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水珠順著他的眉骨往下滴落,浸溼眼前一小片痕跡。
宋一曦衝完熱水澡出來,客廳瞧不見溫時域的人影,四處看了看,見他竟然還在游泳池那邊坐著,奇怪的走過去:“時域?”
溫時域朝她看了一眼。
男人滿眼的紅血絲,望著她的眼神深沉如海。
宋一曦沒發覺,她見他這樣,忙走過去:“冷不冷?怎麼不進來啊,是不是突然掉下水嚇到你了?”
她摸摸他溼漉漉的狗耳朵,哄小孩兒一樣哄他:“不怕不怕啊。”
溫時域想笑,勾唇的動作卻沒能做出來,他伸手,將人一把抱住,力氣大的像是要把人永遠的揉進骨子裡。
宋一曦愣了愣,捧起他的臉:“怎麼了?”
溫時域注視著她,嗓音又幹又啞:“一曦。”
宋一曦眨了眨眼睛,未語先笑,溫柔道:“在呢。”
她是他深愛的妻子。
想守護一輩子的女人。
他怎麼會把她忘記?
溫時域的指尖有些顫,喉結動了動:“一曦。”
宋一曦被他叫得心裡癢癢的,狗男人雖然失憶了,卻越來越會撒嬌了,她與他額頭相抵,輕笑著道:“在呢在呢,別叫啦。”
溫時域將人抱懷裡,深深閉上了眼。
“對不起。”他沙啞地道。
她本該訴說委屈,分開四年,她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她無論多歇斯底里埋怨哭泣都是應該的,可她偏偏還是這樣待他。
他何德何能。
宋一曦這才覺得奇怪,手摸著他溼軟的發,感覺到他此刻沉重的情緒,抿了抿唇,輕聲道:“不管什麼事我都原諒你,別難過啦。”
回應她的是他更用力的懷抱。
在泳池邊待了好久,溫時域才牽她進門,溫淮硯有點小心虛,走過來道:“爸爸,你沒事吧。”
溫時域看了他一眼。
淮硯與他長得很像,與一曦倒沒什麼像的地方。
他收回視線,對宋一曦道:“我們什麼時候生個女兒?”
溫淮硯:“……”
宋一曦:“?”
溫時域忽然想起自己不在時宋一曦獨自生產的日子,又心疼了,皺了皺眉道:“算了,就湊合養這個吧。”